丕村是个非常非常落后的地方,由于地理位置特殊,靠近西北,这个地方出山进山都难,整个村子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少数人才会出到镇子里打工。
烈日当头,方郅穿着一件小背心,结实的手臂挥动着锄头,等好不容易忙完,整个人仿佛被汗腌了一样,他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的味道,想起岑清络问的那甚么子电话,便拐了个弯到了山后村长家。
村长家也和丕村其他村民的家没两样,破破烂烂的瓦房,院子后用水泥围起的猪圈,唯一的区别就是房子建得大了一些。
村长坐在院子里抽大烟,方郅刚想开口说话,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拔高的尖叫,接着就是男人的嘶吼声,还有几声“咚咚”地撞墙声。
“这是……?”
“俺儿和媳妇在屋头里在闹呢。么的事,么得什么事。”
方郅知道他们村长家也有矛盾,他的儿媳妇是凭空冒出来的,一直以来和他儿子就是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但别人家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再说经过他嫂子那件事,他也明白了,其实有的时候帮忙反而是帮倒忙。
方郅挠了挠脑袋道:“有么子玩意叫电话。”
“电话……”村长指了指屋头里:“有一台,只有十五的时候有信号可以打出去。”
“那太好了。”方郅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这下他可管不了什么其他的,恨不得飞回去告诉岑清络他们这里有电话。他连忙和村长说了再见,脚底生风般地就离开了。
而方郅刚离开,村长屋头里的门就开了,高大的男人像提小鸡仔一样地提着浑身是伤的女人,对着村长道:“这婆娘又想跑!”
“锁起来,锁起来!”村长的瞳孔里满是浑浊,他道:“一个婆娘你都看不好,要你有何用!”说罢,村长站了起来,用大烟枪直接打在了女人身上——
而女人却没有再次尖叫的力气了……
由于去了一趟村长家,中午到家时,饭点早过了。厨房里空空如也,幸好方郅早就习惯,他麻溜地找到了他妈偷藏米的柜子,熬了香喷喷的粥,再蒸上两个大馒头,跑进自己的房间。
“对不起……俺回来晚了。”方郅将粥放在桌上,给躺在床上,瞪着一双漂亮眸子的男人道歉:“饿了吧?喝点粥。”
岑清络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他脸色铁青地转过脸,一看到那碗放在桌上,想起早上那满是苍蝇飞的场景,就忍不住想呕吐,方郅的勺子喂过来,他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开口。
“怎么了?”
“碗洗了吗?”岑清络面色难看。
“洗了。”就是他们这里常年干旱,洗碗都是用的黄土水。
岑清络当然不知道,他变变扭扭、勉勉强强地张开嘴喝了一口,嘴里没有什么异味才放下心,将肚子填饱。
一边喂,方郅一边兴奋道:“俺去村长家问了,他们家有电话,就是十五才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