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清不敢回头,直到走到拐弯处,才敢回头看。
望着那扇门,张文清停留了几秒,转身,赶去了巷子里。
柳奉娉是他娘的故友,他娘虽然没有说过她,但他猜测柳奉娉是一位大官,因为她常提起京城,皇帝,和太女。他之所以对柳奉娉熟悉,是因为他娘的朋友很少,来他家做客,让他陪侍左右的更少。
柳奉娉虽然只来了三次,但这已经是来他们家最多的人了。他对他娘一向都很好奇,他娘越隐瞒,他越想知道,所以对这位柳大人,他记得极清。
他今日得以遇见,必是他娘含恨离去,不忍让真相掩埋,才给他创造的机会。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想起他交给赵景天的金元宝,以及对赵景天说的话。他相信赵景天和王英,能够瞒下此事。他留下的银钱,足够把王英的病看好。王英病好了,王月英就不用去做那些力气活,她们两人回到王家村,过两年王月英把他忘了,估计孩子都该有了。
他有些不甘心,又不得不放手。
思虑间,张文清到了小巷里,小巷那头,柳奉娉骑着马,后面还跟着两匹马。柳奉娉下马,拉住缰绳,对张文清招呼道:“文清,这两匹马你看看你要哪一匹?”
张文清闻言,走上前,对着那两匹马看了看。跟着过来的李晴,热情的给张文清介绍道:“公子,这两匹马都是良驹,行千里都没有问题。这匹白马性格温顺,这匹棕马”
张文清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翻身上了那匹棕马的身上,他站在白马身边时,那匹白马明显的向他撂蹄子,这样的马还敢说温顺。
“柳姨,咱们走吧。”
柳奉娉看他潇洒上马的动作,有几分张姐姐的姿态。柳奉娉微笑的冲他点点头,转头把马钱给了李晴,也上了马,二人出了小巷,直奔东而去。
傍晚,王月英买了饭,提着饭和今日的工钱,从北门回了小院。还没到家,就看到一个人在门前熬药。她奇怪今日文清熬药太早,又见屋里没点灯,猜测她娘睡下了。她心里疑惑,走的也更快了些,到了跟前,才发现门前熬药的是王英。
“娘,怎么是你在熬药,文清呢?”
王英抬起头,看到是她,一边看火,一边对她说:“文清出去了。”
“出去了?这么晚了,他去哪了?”
王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屋里。
“你去屋里把灯点了,先把饭摆出来。”
“哦”
王月英想他可能去前面的药堂了,去的时候还把药熬上了。没想到离开的时间有点久,药又离不开人,只能王英接过来了。估计王英熬药心里有气,不肯多说关与他的话。
王月英进了屋,点亮了油灯,把打包的饭菜,放到她们自己的碗和盘里,洗了三双筷子,摆在了碗上。因为张文清还没有回来,王英的药也没有熬好,王月英把用过的水倒了,又重新打了水,做完一切,王英的药也熬好了,母女俩洗了手,王英往屋里走,而王月英看着南边一直没有张文清的身影。
心里怪异,走进屋,看着王英坐在凳子上,她问王英:“娘,文清到底去哪了?”
王英撇过头,躲避她的目光。
王月英走上前,追问道:“娘,你说话啊,他到底去哪了?”
看王英还是躲避她,不肯说话。
王月英转身,准备自己去找。反正张文清没地方可去,除了他熟悉的药堂,别处他也不会去。在她迈出门槛的那一刻,王英喊住了她:“站住,不用去,去了你也找不到。”
“什么意思?”王月英快步走到王英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次王英没有回避眼神,她直直的看着她,面上是怜悯和不忍,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
“他跑了,他不会回来了。你不用去找,你也找不到他。”
王月英下意识的摇摇头。
“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他不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