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英靠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说:“我的所有钱都在这了,满意了?”
说完而张文清的目光都被手里的钱吸引了,他仔细数了数,脑子里又想到了卖发冠的钱。按照今日问大夫换那两味药的差价,他算了算,发冠的钱能贴补一个多月。又算了算手里的钱,要是只买药,当然够用。但这些钱还要供她们生活,就有些不太够了。
“妻主,你有没有喝花酒,偷偷藏了钱?”
“啊?”
“啊什么啊!上次许霜来,她说你们喝花酒,你有没有去?”
“没有。”王月英连忙摇头,她挣着点钱都不够每日的花费,还敢去喝花酒。
“我没有去过,从来没有。她们是家里没有负担,才敢去喝花酒,我从来没有去过。”
看她极力反驳,张文清嘴角挂上了笑。
“我逗你玩呢,妻主才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妻主。”
张文清低头,从那堆钱里,拿出了三十文,放到了她手心里。
“这些钱,妻主明天留着买饭吧。”
王月英刚要惩治他一下,那边传来了王英翻身的动静,将手心里的钱,拿出了十五文,放回了钱堆里。小声的对他说:“这些就够了,我每天下午干完活,人家就会把工钱给我,我就给早上买个早饭,用不了那么多钱。”
张文清把钱又放回了她手里。
“不行,你中午也要吃饭啊,要是有什么用钱的地方,手里还是有一些钱比较好。”
王月英又还了回去,认真的给他解释:“我真用不了那么多,午饭人家提供,花不了我的钱。再说许霜她们在,不会出现我花钱的时候。”
张文清嘟起嘴,强硬的把钱放到她手里。
“现在我管钱,你只能接受,不能推脱。”
“闭上眼睛,不许偷看,我现在要把钱藏起来了。”
说完抱着钱下了床,王月英在他的再三警告下,把钱放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然后蒙上被子,躲在里面笑到发抖。
巴掌大的地方,能藏哪啊,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王月英忍笑忍的很辛苦。
终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张文清回到了她的怀抱,撒着娇,搂着腰,问她在笑什么。王月英当然不会回答,夜色渐深,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从那天之后,王月英每天都会把工钱交给他,同时避开南门,从北门回来。连抓药,给钱这种事情,王月英都不在去干,即使她干完活回来的早,她也不会去药堂,省的让张文清胡思乱想。
她把一切事情交给张文清,正好方便了张文清。那两味药确实是好药,王英吃下去后,每日里精神渐好。但大夫说王英的病,不是一两个月能好的,要做好长期吃药的准备。这也就导致,张文清暗地里发愁,即怕事情被王月英知道,又怕卖发冠的钱撑不到那个时候。
七月二十,王红、王溪、王素真还有王子期,四个人来到了小院,她们是来探望王英,带来了肉、菜。同时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宋氏生了,生了一个女孩。
可惜她们来时,王月英不在,是王英和张文清招待的她们。王英听了这个消息,就一直想回家看看。一是看看这个孩子,二是看看家里的人。她们住在这里,每天都在花钱,什么都要钱。哪像在家里,吃的是自己种的菜,自己打的猎物,喝的是自己酿的酒。
这样的大喜事,应该和王红,王溪她们,好好的弄上一桌菜,喝它个痛快。而不是酒也没有,菜全靠买,吃啊,喝啊,都要计算着钱。即使这样,王英还是让王月英带着一两银子,回家一趟。去替她给道个喜,同时把她屋里那些上好的桌子,椅子,都拉到大王镇去卖了。
王月英也高兴,宋氏和月溪姐,都对她不错,如今看到她们的孩子出生,她说什么也不会空手去,除了王英要求的一两银子,她又给买了些糕点。张文清在她临走时,从怀了拿出了一个肚兜,是他无聊时,比着之前那条给做的。让王月英一起带了回去。
王月英回了家,看了孩子,卖了桌椅,带着钱,回到了城里。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回王家村。
八月二十五日,张文清出来找当铺,看能不能把他手上的镯子当个好价钱。虽然镯子天天带在他手腕上,一旦丢失,王月英一定会发现,不会像那个发冠一样,到现在都不知道。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发冠的钱已经花完了,连带着项链和王月英送他的其他东西,当掉的钱都花完了,王英这几天的药都是之前的药方。通过这几天,他能感觉到,王英的变化。
他决定把镯子当了,来维持王英的药。
问了几家,价格都开的太低。他带着帷帽,走在大街上,迷茫而不知去向。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掀开帷帽,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他觉得这人眼熟,走上前,想要看个仔细。
那人翻身上马,在和他擦肩而过时,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是柳奉娉,他娘的故友。
他连忙追上去,还好这是闹市,那人的马行的并不快
。糟糕,她要拐进小巷子里,张文清跑的更快了些。在进了小巷一段路后,那人终于发现了他,她停下马,等他追了上来。看着这样一位俊俏的小郎,柳奉娉不解的问:“小郎与我相识?为何要追在下的马?”
张文清喘匀了气,走上前,抬头看着马上的柳奉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