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栾竹问她,明明情绪刚刚变好了一点,现在怎么又开始哭了。
栾竹最害怕别人哭了,尤其是那些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让人心慌和心烦意乱。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夏莺怯怯的开口。
“有就对了。”翟暮辞撑着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充了一句。
???
牛逼。
小姑娘瘪着嘴不情愿。
“不好的预感就说明危险,危险就说明重要,什么东西重要?说明有线索啊。”他闲散的补充道。
栾竹简直就是佩服,这人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给人洗脑灌毒药的。
夏莺停了哭声停止了,不情不愿的往左转。
几个人踩着青石板坑坑洼洼的小水坑,羊肠小路的尽头是一个门。
“开开。”翟暮辞示意夏莺。
夏莺不敢,整个人哆哆嗦嗦的颤抖。
栾竹没眼看,替夏莺开了门。
门里是一个小院子,里边有一间屋子,外边放了几捆柴。
屋檐上贴了几张红色的符字,被风吹的飘来飘去,活像吊死人的舌头。
翟暮辞抬腿准备跨入门槛的瞬间,突然一抹红影从眼前一晃而过,伴随着阵阵的嬉笑声。
他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一个穿着传统大红婚服的姑娘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没有实感的飘到了门口。她两只手撑着抓着门框,明明下半身还在门槛里,整个脑袋却差点贴在了栾竹脸上,中间的脖子被脑袋挡的严严实实。吓得栾竹差点跪在地上。
女人的两只眼笑的眯成两条弯刀似的线条,咧到了耳朵根。
不是夸张,是真的到了耳朵根!
“小伙子,你一个人?”女人脸对着栾竹,显然在和他讲话。明明是十七岁的面容,声音却老的像七十七。
栾竹抖得说不出来话,他看到她嘴巴一张开,一条口水明晃晃的挂在她嘴边,栾竹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懂得“垂涎欲滴”的意思。屋檐的雨水滴下来带着口水一下子滚落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夏莺看到这情景突然开始尖叫,那个女人突然听到这一声,嘴突然合上,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可能是在看是谁发出的声音,但栾竹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翟暮辞向前一步,和栾竹并排。
这下女人看到了其他人。
不知道怎么的,那女人看到翟暮辞露出了难看的表情,空洞的眼睑垂着。
翟暮辞个子高,眼神扫过女人的头顶,抬手。
“砰——”
把门关了。
然后女人的脸和门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栾竹甚至听见了“叽”的一声。
……
现在危险消失了,可夏莺还在叫。栾竹企图让她安静点,但怎么劝都不行。
失礼了。
栾竹轻声说了一声,迅速从口袋里抽出一条布,绑螃蟹似的把她嘴绑了起来,还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
翟暮辞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晃眼的蝴蝶结,眉毛忍不住挑了一下。
几个人慢慢往回走,到了岔路口夏莺渐渐平复了。
栾竹第一时间把布条解开,郑重给她道歉,结果话到嘴边还没张嘴,夏莺抢先一步说了声对不起。
声音还是那么小,散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可还是被栾竹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对不起。”
她说。
“对不起给你们惹麻烦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的时候不是很怕也不想叫但就是控制不住,可是太怕了,控制不住啊……”她抽噎着,有点混乱的说,而后双手捂着脸崩溃的哭着。
栾竹这下子真的不会了,一会看看夏莺,一会看看翟暮辞,想不出法子安慰她,只能给她撑伞。
翟暮辞从她这堆混乱的说辞提取了一点关键词似的问她:“你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嗯……大、大概、有……”夏莺抹了抹脸上的泪渍,栾竹递给她一张纸。
“我忘了,自从来这里我就总计不得时间了,总感觉这里的时间过得好快,我只记得我好想过了有十几个地图了。”
说到这翟暮辞皱了皱眉。
“这里非常诡异,刚来的时候我每天都想着保命,你知道这里每天死多少人吗。”
“之前的一个地图。我的朋友拿错了牌,就消失了,再后来我看到了一个NPC和她长得一摸一样,连脸上的痣都一样,我确定就是她,可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理我,我当时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