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疼痛愈演愈烈。

他导航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从车上下来便径直走过去。

他买了一瓶苏打水。

不远处就是一家烧烤摊。

有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手捧金棕色花束，她热情的走过来，甜甜道：“大哥哥，今天是橙色情人节，买束葡萄牙桂樱花吧。”

这类场景他已见过多次，稚嫩的孩子出来卖花，也不管对方单身与否，张口就是买枝花送给女朋友吧。

老套俗不可耐。

而且这种花很常见，和中国苏南地区的乳白色月桂树很相似。路边就随处可摘，所以根本不需去花店购买。

他不动声色看向小女孩，小姑娘眼神闪躲。

他没戳穿她的谎言，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二个知道橙色情人节的人。

不多时，她磕磕绊绊道：“大哥哥，买一束吧，送给你的女朋友，她一定会很花开心的。”

“她在国外。”

小女孩面露失望，她张大嘴“啊”了一声。她赫然又抬头仰望他：“你可以买下它拍照给她看。”

小孩急不可耐卖出花的心态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

现在网络世界那么发达，他可以直接搜张图片发送过去。

小孩还在昂头等待他。

他是个慢慢沉浸到金融圈的商人。

只是他最终买下了那捧假的葡萄牙月桂树。

他要起步离开时，小孩叫住他：“大哥哥，你脸色有点白，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请你吃烧烤吧。”

他可以拒绝她的。

最后他们来到了烧烤摊。一切都脱离他的轨迹，而且那么滑稽搞笑。

摆在面前的是丰富的各色小吃：鱿鱼，鸭肠，蔬菜，玉米……

小姑娘大快朵颐，满嘴酱汁，她还不忘说道：“大哥哥，快吃呀，很美味的。”

他并不答他，只递过去两张白纸过去。

小孩随意擦两下，又忙碌起来。

只是品尝美味的间隙中，时不时窥视他两下。

“大哥哥，你女朋友是外国人吗？”

“混血儿。”

“听说混血儿长的都很好看。”她眉眼一副羡慕渴求。

这是个长相普通的小孩。

她还没学会化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是个懂得通过外界的化学物品把自己修饰成精致美丽的人。

小孩扫荡完桌子，看看时间，然后和他道别。

他望着小孩迈着轻盈的步伐往东走，好似在跳舞。

摆摊的师傅收拾桌子：“你是第二个被骗的。”

小小的凳子并不能完全舒展身肢，他弯曲着长腿。

他将叠得工整的纸巾附在额头上，冷汗很快浸湿，他有点好奇，想听下去：“还有一个？”

“就在半小时前，和你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出手很阔绰的将花买下来，”他略有停顿，打量他几眼：“不过，扔在路牙子上，转身就走了，刚才那个小姑娘又捡起来了。”

他看看摆在小矮凳上的有些折损的月桂树花。

葡萄牙月桂树的花语是释放美丽，内陆月桂树的花语是胜利和爱情。

“小伙子，外地人？”

“嗯。”

“那在北京混可不容易。”

短暂的闲聊之后，他去找车。

车把手上有一张刺目的白纸。他看看脚下，只是略有压线。

他冷漠地快速撕扯下来，然后拉开门，坐上车，每呼吸一口都是疲倦，他仰靠在坐垫上，阖上眼。

他记忆力超群，逻辑能力强，思维活跃。

只是此刻他想堵住一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