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磊受不了了，他暂停游戏，一把拿下眼镜，又又又打电话给苏博士。

“万老板，又怎么了？我早说了你别那么早结束测试，有问题我们当面好马上给你解决，”

“苏裴，我最后一次，郑重和你谈话，这次谈话结果，决定你的项目会不会完蛋，”

“您说……”苏裴打开外放给组员一起听。

“你做这款游戏的初衷是什么？”万磊耐着性子没破口大骂，问。

“当然是创造另外一种寻求幸福生活的可能性，我这墙上贴着公司理念，”

“好，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体验到的全都是痛苦和糟心事，全是负面情绪，你做出来的东西，隐射暗示、重现甚至放大了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与其说是创造新的可能性，不如说玩家在复盘自己失败的情感经历，你这样的产品，根本不符合人性！”

组员面面相觑，觉得自己的工作简直身负重任。

“……不是，到底你又体验到什么了以至于上纲上线到这种高度了，”苏博士问，其实他是想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的嘉嘉，在世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和我讲话！他对我，对我谦逊，乖巧，听话，有委屈自己咬碎了牙也自己担着，绝对不会抱怨我一句，到生命的最后，还在担心我，怕我要对他的死负责，他用最后的力气，录了视频给我解释圆谎，他不会这样和我讲话，这不是嘉嘉，这是我自己在抱怨我自己，”

苏博士小组听了都很感动，陈丹在抹眼泪。苏博士抿抿嘴，又按了免提，以免被人听到太多隐私，他走出去房门，说：“那个，是我们考虑不周，你这个问题，其实在设置里就能解决，我们默认值没选对，来，我教你。”苏博士温柔了很多。

“说，“万磊道，这个项目做得真心累。

“点开设置，看到人机对话模式，看到了么？“

“继续，“

“现在是不是点在了自主模式上？

“是，”

“我就说，是我下属的错，我道歉，你现在把它选到顺从或平衡模式，看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