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听她说的有些太不堪,只岔了话头道:“这么气鼓鼓的啊。人家张先生对你可实在是很好啊!”
“哼,他敢对我不好,这些年我把他几个小棺材拉扯长大,个个教的知礼上进的,熬了这些年,他现在才好了些,要是对我三心二意,鬼鬼祟祟的,我非得狠狠治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接近什么臭女人,再和他离婚阿,分一大笔钱,我也找一个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天天去他眼前晃悠,气死伊,反正,反正是我还年轻着呢。”
她看着杯子旁,银汤匙里自己不太明显的身影,仿佛所有的底气,是这一句话儿,我还年轻着呢,不过谁还没年轻过呢。
蒋夫人人云亦云惯了,她不太愿意表现出与人意见不同的模样,与人争执,让人以为她不好相处的一样。这时却也不愿应和她。
正说着,楼上玉欣的小女儿哭闹起来,张夫人像是听见猎人脚步声的兔子,耳朵竖了起来:“呀,是玉欣在家吗?伊在家,不来拜见我这个姨妈,阿拉是许久没见伊和两个囡囡几个了,还怪想的呢。”
说着起身便要往楼上走,蒋夫人想要拉,身手却没有张太太矫健,一边喊着,一边紧跟着张夫人上楼。
张太太扭动着腰肢,兴冲冲的打开门,玉欣正抱着孩子,哄她入睡,门胡拉吧的一下子打开,难免被惊了一下,面露难色,只得开口叫道:“姨妈好啊。”
张太太笑:“见我来了,也不出来,想来是不把我这姨妈当个人。”
玉欣赔罪:“哎呀,姨妈说的什么话,我是很没熟悉,怕唐突了姨妈,旁人都都说见佛要沐浴斋戒的,我这个样子怎敢冒冒失失见姨妈呀。”
张太太用手剜了,笑着说:“算你嘴甜,玉欣一下许久没见,你也不要想我的啊。”
张太太闯进屋,坐在床边的梳妆台的凳子上,半倚在梳妆台边说:“哎呀,我的大小姐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摸样,是不是王家那小刁模子对你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