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这具身体也被炸成渣子。
我们五人都在剧痛中醒来 。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受,我只知道我的手臂疼得完全举不起。
最惨的还是李言,他直接被紧急送往治疗室。
我缓过劲才从模拟仓中起来,田安乐还在外面等着。
田安乐看见我们四人走出模拟仓,田安乐神气的盯着胡长春的教官:
“老王,怎么样?我说过我所教出的学员是最厉害的吧!”
“愿赌服输,今晚请我喝酒。”
胡长春的教官一巴掌拍在田安乐的肩膀上:“好,你小子就是精明。”
小黑只好开始给我们剩下的三人治疗伤势。
由于我们队伍战胜D队,田安乐终于给我们安排两天的假期。
等小黑和我回到言之的住宅后,等待我们的是美食。
虽然美食好吃,但还是得为之后的竞赛考虑。
我不得已只能吃八成饱,小黑则没有多少顾及,毕竟她一直以来都营养不良。
言之看着我们竞赛的回放,他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言之抬眸看向小黑,小黑吓得完全都不敢吃食物。
虽然我不爱小黑,但作为一起共患难的朋友,我还得帮助小黑。
小黑下意识的抓住我的手,我只能安抚小黑。
言之将回放中,小黑害怕得蜷缩着身子的这一幕挑出来放大。
“言黑,你的实力完全配不上如今的队伍。”
“倘若你胆子能再大一些,说不定就不会被定义为治疗位。”
小黑紧张的盯着言之,言之的指环终端突然响起,言之也不再继续指责小黑。
小黑抚摸着她耳垂上的终端,同时我的终端也响起来。
我趁机打开终端,小黑发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我只好飞快的输入别慌。
我犹豫一会,还是继续输入“我是你的向导,我会带领你走到正式队员。”
小黑疑惑的盯着我,不过小黑还是继续小口吃着饭菜。
不一会,言之上楼。仅仅是五分钟,言之便换好376正式队员的作战服。
言之温柔的提醒我们记得将饭菜吃完,他则快步走出去。
小黑担忧的望着脸色不善的言之,我只能继续划着终端。
“没事,吃你的。”
小黑也不好意思一大桌子的美食被浪费,所以她继续埋头苦吃。
我则凝视着终端上给小黑的备注“世界上值得信任的小黑。”
最终我还是敲击着虚拟的键盘改成“言黑”。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小黑在我心里就是正常的妹妹。
毕竟在外人看来,言黑就是我言白的妹妹。
我言白是言黑的哥哥,并没有什么小黑之说。
我再度看向言黑,言黑继续大快朵颐着。
我刚起身,言黑立刻放下筷子,她赶忙擦拭完嘴巴跟上我。
对于这座巨大的房子,我是陌生的。
虽然一直听说言之的房子有上百个房间,可我只熟悉我所活动的房间。
不知不觉间,我逛到藏书阁。
言黑对于书籍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坐在烤炉旁边烤火。
当我的手指划到《小兔子漂流记》,我突然愣住。
不知为何,我会将这本毫无趣味的儿童故事取出。
我明明完全没有看过这本书,可我却对里面的情节了如指掌。
就好像我是从小听着这个童话故事入眠一样。
我则继续看着这本《小兔子漂流记》。
不知过多久,一把带着海腥味的湛蓝色的类似于骨刀的东西对准我的脖颈。
在我放下书抬头看后,我的心难以平静。
竟然是林之言,是我的母亲。
我什么都没有说,可眼神已经出卖我的心。
林之言和高琪记忆里面的林之言有些许不同。
现在的林之言肌肉紧致、只露出一双充满野性的眸子。
这把骨刀应该是林之言鱼骨化成,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的锋利。
至于从手腕露出来到粗糙的小麦色肤色,能证明林之言这些年一直都在草原风吹雨淋。
林之言单手将我拎起:“376队内的向导的孩子?”
言黑被一个兽人拎着走过来,林之言点点头:“这下能换回王。”
言黑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拖拽着来到大厅。
编号1手持银枪,言之则开始向周围的哨兵分发作战指令。
好在我能跟上林之言的脚步,起码没有像言黑一样拖过来。
好好的休息日被这样折腾,感觉没有人比我更加冤屈。
编号1的手指一直摩挲着他的终端,我猜测应该是在和什么人交流。
林之言将骨刀对准我的脖子:“达瓦,释放我们的王。”
香秋也抓着言黑:“否则你向导的孩子就要去死。”
编号1手势示意其他人进入戒备状态,言之接过编号1的终端。
这次谈判的对象是言之:
“草原部落的诸位,我知道你们想要见到你们的王……”
言之突然停顿一下:“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王就在你们手中。”
林之言低头看我那一刻,她叫出高琪。
我尴尬的朝林之言挥手,秋香则亲眼看着言黑变化成蓝玉。
蓝玉将秋香的手从她脖子上拿开:
“La desvergonzada humanidad eligió este momento.”
(无耻的人类,竟然挑这个时候。)
在蓝玉起立那一刻,在言之的指令下,编号1身后的哨兵整齐划一的将子弹上膛。
他们都知道蓝玉的厉害,所以他们绝对不想让蓝玉走出这个房间。
林之言眸子瞬间瞪大,她没有想到这次蓝玉的寄生的兽人是这样的鸡肋。
以往蓝玉所寄生的兽人无不是天赋过人,又或者是武艺超群。
像是言黑这样鸡肋的兽人在兽人部落内着实罕见,更别说是被蓝玉作为寄生容器。
蓝玉左手刚举起来,言之便下达射击的命令。
可是这些子弹又怎能阻挡草原之王的脚步呢?
当弹夹清空后,一个巨大的光圈将挟持我们的人护着。
蓝玉活动手腕:“Matar a mi pueblo y destruir los pastizales. ?Esta cuenta, ? deberíamos calcular?”
(杀我族人,摧毁草原。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
在林之言将光圈撤下的下一刻,蓝玉出手。
这次再也没有人能阻止蓝玉的脚步,那怕是编号1也不行。
在周围的哨兵都被蓝玉抹脖子后,蓝玉用手擦拭脸颊上的血迹。
言之刚要指挥外面的哨兵进来阻止蓝玉,编号1却抓住言之的手。
这具身体是属于言黑。言黑身体孱弱,这是事实。
按照以往蓝玉出现的时间来推算,再过十五分钟这具身体就会承载不住蓝玉的消耗。
没等编号1出声,蓝玉就掐住编号1的脖子:
“Dawa, debes estar contento de morir en mis manos, de lo contrario volverás a la pradera y sufrirás.”
(达瓦,你应该庆幸死在我手中,不然回到草原有你受的。)
“Traidor.”
(叛徒。)
编号1面对蓝玉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眼见着编号1被掐的脸红得厉害,言之又打算通知外面的哨兵进来。
编号1却艰难的开口:“住手!”
言黑就是蓝玉寄生容器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发现,要不然言之压根不能自保。
编号1这是在保全言之,那怕代价是他被蓝玉活活掐死。
没想到这时,林之言开口:“王,请您将达瓦交由我处理。”
“我和达瓦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算清。”
蓝玉嗯一声,便松手。
劫后余生的编号1茫然的望向林之言。
这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也是他亲手将林之言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更是他让林之言带着草原兽人残部被城邦的哨兵精确打击。
林之言该恨他,那么象征他们爱情的结晶的高琪就是一个污点。
代表着林之言与城邦有染的污点。
林之言本应杀掉高琪,再任由蓝玉杀掉她人生中唯二污点的编号1。
可林之言没有,她反而求着蓝玉不要杀掉编号1。
其实林之言恨来恨去,只是恨编号1不是那么爱她而已。
恨编号1的计划里面没有她的活路。
可这件事本来就是无解。
草原中海洋兽人的叛徒爱上来自城邦哨兵家族的独子。
两个叛徒因爱而相遇,却因立场不同而分道扬镳。
这何尝不是一个笑话呢?
眼看着蓝玉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言之。
一向以家族荣誉为己任的编号1向林之言下跪:
“林之言,我求……求你,救……救言之。”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编号1。
以往的编号1要么是慈父,要么就是城邦当代最强大的哨兵。
可是现在的编号1褪去这些光辉,竟然只是一个卑微的男人。
林之言弯下腰,这下她能和编号1对视:
“当初你为城邦而抛妻弃子时,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呢?”
林之言揪起编号1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很难。”
林之言心中的恨终于有一个发泄口: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死在言之手中。我又凭什么救这个死敌呢?”
编号1突然起身,既然林之言不愿意救言之,那么言之就由编号1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