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梅花酿,是琼浆楼的招牌,当今世上独一无二的佳酿,在外面可喝不到。你不知道,不在冰域的时候,我有多想念这一口酒。”孟玉寒说完,又是一杯下肚,只是这次他没看着谢长安,似乎是知道谢长安酒量不好,便没再逼着他喝。
“这酒烈,口感醇厚,回味甘甜,须得慢慢品尝。”
谢长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口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将酒咽下,眯起眼睛仔细感受着,果然到最后,有一个清冽的甘甜味在喉头间散开,谢长安瞬间眸光亮起,不等孟玉寒动作,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哈哈哈,小谢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孟玉寒说着,捡起一颗花生吃下,慢悠悠道:“若叶渊在这,我必得和他一较高下,去年喝酒输了他,可让我记了一年。本想着今年一雪前耻的,没想到……唉……”叹完气,孟玉寒又喝了一杯,似是不过瘾,倒也没再一杯一杯倒酒,而是直接拿着酒壶喝。
谢长安听他提起叶渊,又想起自己之前未想通的问题,于是开口问:“叶渊和姜樾,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孟玉寒眨了眨眼睛,笑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是好兄弟。”
去你的好兄弟,若没看到他们二人亲吻,谢长安也就信了。
“前几日在琼浆楼,离茅房不远的地方,我看到叶渊吻了姜樾。”谢长安说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孟玉寒的神色,果然看到他不自在的皱了下眉。
“好兄弟是可以接吻的吗?”
“额……”孟玉寒挠了挠头,似乎在想些借口,可最后他却自暴自弃地大叫了一声,发泄似的开口:“我让他们两个小心点,别被人发现。这两个人,还是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不是什么八婆,也不想说三道四,只是有些事情一直压在他心头,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急需一个出口发泄。
“叶渊和姜樾自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好兄弟。”包括孟玉寒,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叶渊是城主之子,而姜樾在身份没被揭露之前,是冰域商会行首姜家的小公子。他们自小吃在一块,玩在一块,学在一块。
叶渊十岁那年,他被城主送上了清泉派学武,成为了孟玉寒的师弟。孟玉寒第一次见到他的师弟,就只看到一张臭脸,对他说什么都没有好脸色。日子久了相熟后,孟玉寒发现只要提到他师弟的小竹马姜樾的名字,他师弟的脸色才会有所缓和。
在清泉派叶渊一直很努力,常人需花费十年八年练就的武功,他五年就学会了,并且造诣皆在他们之上。孟玉寒和叶渊一起出师,他们四大家族向来关系亲密,下山之后他便和叶渊一起返回冰域。
“你知道五年是什么概念吗?就是一个人本该两天吃完的饭,他一餐就吃完了。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心急,他说,家中有小友在等他。”
那天孟玉寒终于见到了叶渊心心念念的小友,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好看。回到冰域后,叶渊带孟玉寒游遍整个冰域,同行的还有姜樾。
“我还羡慕他们异姓兄弟感情竟比我和我兄长关系还好,谁知那天在雪域,他们竟然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孟玉寒当时被吓了一跳,他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却对上了叶渊极认真的眼,他听到叶渊说:“此生非姜樾不可。”而姜樾则满脸柔情地靠在叶渊肩上。
孟玉寒在外这种事情不是没听说过,只是头一次见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缓了很久才缓过来,之后便只剩下祝福。他知道他小师弟是什么样的人,对外总是冷冰冰的,只有在姜樾面前才像个活人。
“我以为这次成亲,是他和姜樾,直到进了冰域后,才发现是沈家那位小姐,而姜樾,因为身世被人揭露,被赶出了姜家。直到昨日我才知晓,姜樾一年前不知被何人所害,身中奇毒,已然时日无多。”
谢长安听到这里,心一紧,时日无多?他想到刚才姜樾在小巷子中惨白的一张脸,担忧地问:“他会死吗?”
孟玉寒轻轻摇头,又喝了口酒,缓缓开口:“本来会,可如果叶渊成亲了,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