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千疆放了。”
“你在教本宫做事?”
“我说,放、人!”
思季与齐贵妃对视良久,最终齐贵妃还是不自在地将头转到另一边,像是忍辱负重般地让人放开千疆。
“齐贵妃?是吧。你要知道,南启后妃不得滥用私刑,更别说伤害无辜百姓了,你这样做,不怕今上降罪吗?”思季一边说,一边将千疆拉到身后。
齐贵妃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光这气场就让她忌惮,一时不敢说什么,毕竟万一是哪国的贵人,她也的确惹不起。
“谷……思季,”千疆拍了拍思季的背,“别与她纠缠,我们走吧 。”
“思季?”齐贵妃捕捉到关键字眼。
她知道这个思季,上次扶南和她说过,这个思季是扶祁的人。看来不是什么贵人,只不过有扶祁撑腰。
怪不得那么嚣张呢,齐贵妃松了口气,顿时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哼,本宫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人物呢,原来都是一路货色,”齐贵妃斜睨着思季,“不过本宫卖太子殿下一个面子,下次遇到本宫最好躲着点,不要再让本宫抓到把柄……咱们走。”
见齐贵妃莫名其妙地不再追究,宋夫人心生疑惑,但齐贵妃都开口了,她也不敢得寸进尺,冷哼一声,便跟着齐贵妃离开。
“千疆,你怎么把自己弄的可怜兮兮的?”思季有些心疼,千疆不仅是他的下属,也是他的朋友,当时易山河死的时候,千疆受的委屈就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今天又被人欺负,思季都不敢想,如果他没来,现在千疆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他送我的簪子断了。”千疆有些麻木,心里关心的依旧是那根簪子。
宋揭并没有跟着宋羽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千疆,他觉得千疆现在就像一个易碎的瓷杯,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那样的单薄。
是啊,千疆从来都是一个没有线的风筝,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离开,甚至不需要抛下一些东西。
他什么都没了。
他对易山河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千疆,你……”宋揭想道歉,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宋小公子,您玩累了吗?折腾那么久,我累了。”千疆忽然说道:“你不是问我,你哪里比不上山河吗?我想说的是,山河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让我伤心过,你呢?我现在的所有伤心事,好像都是你带来的。”
“对不起,我母亲她从来是这样,我向她替你道歉。”宋揭伸手抓住千疆。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瘦成这样,手腕细得跟没有肉一样。
“得得得,我都听不下去了,”思季将千疆的手拉回来,开口便是嘲讽:“你母亲有点大病是我们家千疆的问题吗?你是看不到她刚刚那个疯样吗?”
听着千疆和宋揭的对话,思季大概也能猜出来两人的关系了,他不对千疆的情感做评价,但前提是千疆不能委曲求全,太孬了。
要是千疆乐意跟着宋揭,思季必然赞成,但是这个宋揭死不要脸地纠缠千疆的话……咦惹!
恶心。
“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什么,以后离千疆远一点。”说完,思季也不管宋揭是何想法,拉着千疆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思季把千疆带回来东宫,偏殿里,千疆坐在床上,思季站在千疆前面弯腰给他擦药。
冰凉的药膏和肌肤接触的一瞬间,千疆不禁颤抖了一下。
“会有点难受,你忍一下。”思季轻言道。
“谷主,今天的事,你不好奇吗?”千疆蓦的开口。
“那你愿意说吗?”
千疆沉默了一会,摇摇头。
他现在一想到这些破事就头疼。
“那我就不想知道。”思季说,“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不能留你在东宫过夜,你是回宋府呢?还是……”
“无所谓了,都行。”千疆苦笑道。
“这是无所谓的事吗?”思季看着千疆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你不要留在南启了,你去禄雾一趟吧。反正现在南启也没什么需要你打探了。”
千疆倒是真的无所谓的,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问:“那谷主想让我去了打探谁呢?”
“燕奚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