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太对,我们也出去看看,你们几个在家里看家。”于夏和陆相延对视一眼,转身对小满和阿洛道。
“需要我们帮忙吗?”阿洛也面色严肃地问道。
于夏边走边道:“不用。”
没一会儿,几人就赶到了之前于夏遇到陆母的地方。
只见人已经被搬到大树下了,陆母在旁边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
一看到于夏他们的身影,直接站了起来:“怎么那么慢啊,你爹晕倒了你们也不急,还慢慢走,都是些没良心的,还不快点把他送徐大夫那边去。”
于夏无语地看了陆母一眼,一行人匆匆忙忙跑过来,也不知道她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慢慢走的。
陆父虽然看着瘦削,但是这身高还真不矮,不然陆大和陆相延也不会有那么高的个子了。
那么高大一个人,显然不是周氏和于夏背得起来的。
陆相延走过去,试图把他扶起来,旁边的刘叔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来吧,你一个读书人,哪里背得起来。刚刚我就说我先把陆大伯送过去再去叫你们,结果大娘非得等你们过来。”
刘叔一边把人背起来,一边嘟嘟囔囔道:“以我的脚程,人早就该送过去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来来回回地跑,这不是耽搁时间嘛。”
刘叔刚说完,就一个人背起了陆父,陆相延在旁边扶着,免得人往后滑。两人就这么配合着,急匆匆往徐大夫那边赶。
旁边的陆母一直没说话,只是脸色越发铁青,埋怨似地看了刘叔好几眼。
徐大夫这会儿也正在屋里纳凉,看几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赶,他赶忙站了起来,把人往里间引。
徐大夫在一旁诊脉,又抬手翻了翻陆父的眼皮,旁边几人在一旁,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打扰了大夫。
最后还是徐大夫拿出了一排银针,在陆父身上扎了好几针,这才见人悠悠醒过来了。
徐大夫叹口气:“上次收麦子的时候就跟你们说了,要多休息,就是不听。”
“而且这么烈的日头,再忙也该等凉快一些再说,这要是再晚些送过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刘叔也急忙道:“可不是,上次收麦子不也中了暑气嘛,陆大伯还病了那么久。我今天晌午收工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在田里干,就劝过他们了。”
“还好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田坎边上,回去拿的时候碰上了。”
“有什么办法呢!这要是不干,田里的收成咋整,庄稼不等人啊。唉,我们都是苦命人,儿媳妇和孙子看我们那么忙也不说帮我们一把,就只能我们老两口拼命干了。”陆母说着说着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被欺负了。
陆母哭的同时也不忘看周氏几眼,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尴尬的氛围下,周氏整个人也有些局促起来,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现在这么忙,二叔一家居然一个人都没回来帮忙。那么多地,就让祖父和祖母两个老人家做,真是不孝啊。”于夏义愤填膺地说道。
“当初分家把您二老和那么多地分给他们了,本来就是想着他们能好好照顾您的,没想到啊,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们要是照顾不好,您二老就来我们这边,这些地给我们,保证不会让您帮我们种的,我们到时候请人就成。”
陆母一张脸臭的不行:“我呸,你骂谁呢?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惦记着我们这些地?我跟你说,想都别想,没门!”
“要我说,没出息的才天天往家里跑,我们家老二那是挣大钱去了,你以为像你们似的,买卖不景气了,就整天游手好闲的。”
“等老二再挣多点钱,就把我们接到镇上去,到时候我们就是镇上的人了,还用做这些?你以为就你们可以请人?”
陆母越讲越激动,脸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仿佛所描述的这些已经实现了。
之前她来家里找茬的时候,至少面上还能装一下,现在孙兰和陆二在镇上做了点买卖,陆母那副贪婪丑陋的嘴脸就现了原形。
于夏忍不住还想怼她两句,陆相延上前两步把他挡在了身后。
“祖母也该多保重身体才是,既然二叔在镇上挣了那么多钱了,请个人应该还是请得起的。毕竟,您二位要是累病了,别人都该说二叔不孝顺了。”陆相延面色冷淡道。
陆母刚刚还满是得意的脸,立马变得通红:“关你什么事,请不请人帮忙,那是我们的家事,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了。”
“徐大夫,刘家小子,你们可别听他们乱说,我们老二可孝顺了,老早就说要回来帮我们了,是我让他别回来的。他们一天挣那么多钱,回来耽搁了多不划算啊。”
“而且我们两个身体也还行,干得动,请人干什么!”
陆相延笑了笑:“既然二老身体康健,那我们就放心了。”
陆母被这句话噎得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行了,即便你们身体康健,这回这么一折腾,身体可是吃了大亏了,药一定要好好吃。”徐大夫终于逮着机会说话了,赶忙就把该说的说完了。
他说完又把刚包好的几包药放在桌子上:“一共八十六文。”
“多谢徐大夫。”陆母接过了这几包药,可丝毫没有要付钱的意思。
徐大夫轻咳了一声:“你们要是没带钱,后面再给我也成。”
“徐大夫,记他们账上就成。”陆母顺手指向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