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延喝完药正好对上于夏笑意未消的脸,还没舒展开眉头又添了两分委屈,可怜兮兮地对于夏抱怨道:“阿夏,好苦。”
于夏:……又来了,您看看您这一米八几的个头,做出这样的表情合适吗?
而周氏看着这一切,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自从陆大走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安心的感觉了。这两年她看不到一点希望,就怕哪一天起来,自己儿子就像丈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所以她拼命地干活,只有干活的时候才不会想那么多。
周氏正出神,突然感觉膝头一沉。低头一看,白芷已经熟练的坐在了她腿上。小姑娘依偎在阿娘怀里,跟她说自己今天又帮忙做了很多事情。
说完又转头问她:“阿娘,明天还能再吃豆花饭吗?”
周氏刮了一下白芷的鼻子:“你个小贪吃鬼,该睡觉了。”
然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回房间睡觉去了。
于夏两人也一起回了房间,等于夏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床上了,看着在旁边脱衣服的陆相延才反应过来今晚上要和他一起睡。
自从上小学开始,于夏就没有和陆相延一起睡过了。更小一些的时候,偶尔于夏或者陆相延的爸妈忙,就会去对方家一起睡。
长大了后见面就怼,跟仇人似的。家长也就没让俩人一起睡了,怕趁大人不注意打起来了。
可现在这个又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陆相延,而且自己现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变成了哥儿。
于夏在心里不停地骂这操蛋的人生,直到旁边的床铺一沉,于夏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直到旁边很快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他才松了口气。
可还是睡不着,这陌生的床铺,旁边多出来的人,都让他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于夏才渐渐睡去。察觉到他睡着了,旁边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他翻过身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于夏,最后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怀里,才重新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于夏起床的时候,床上就剩下自己了。
两个小孩也起来了,陆相延拿着书在空地上教两个小孩写自己的名字。
白芷边用树枝在地上写着一边嘟囔着自己的名字笔画怎么那么多,最后也只歪歪扭扭的写了个白。
白青倒是很快就写好了,一脸求表扬的样子看着陆相延。一向跟个小大人一样的他,在得到陆相延一句不错之后,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厨房里周氏已经做好了早饭,看到于夏起来就准备把早饭往桌上端。
白芷一看要吃饭了,把树枝一扔就往堂屋跑去。结果被于夏半道截胡,顺手捞了起来。
白芷以为要被逮回去继续写,难过得小嘴巴都翘起来了。结果于夏一手抱着她,一手捏捏她的小脸:“走吃饭去。”
早饭是杂粮粥、豆渣馒头和酸萝卜。众人正吃着早饭,王婶就过来了。
“嫂子,正吃着呢?”
“刚吃呢,他婶子快进来坐,一起吃点。”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王婶把手边提着的一些鸡蛋递给了周氏。
“这不是相延和夏哥儿病了才刚好嘛,我拿点鸡蛋过来看看。”
村里都是人情社会,有人生病什么的,都会拿点自家的东西过来看看。这几天陆家也来了好几家人。
周氏和王婶客套一番,又开始说些村里的小事情。
说着说着,王婶又夸起了昨天的豆花:“昨天夏哥儿做的那个豆花可真好吃,特别是那个蘸料,狗蛋和狗剩光用蘸水都吃了一碗饭。狗蛋还说呢,比镇上的还好吃。”
“所以我呀就厚着脸皮来问问你们,打不打算卖?要是卖的话,可一定得给我说。”
于夏立马回道:“婶子,要卖的,不过现在还没准备好,等过几天开张了请您过来给我们添个人气。”
“好好好,一定来。”
说着又握着周氏的手感叹道:“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周氏回想往昔也不禁眼眶泛红:“只要人好好的就行。”
又说了几句话王婶就走了。
“阿夏,你真的打算做买卖?”
这不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前面于夏还想着看怎么搞点钱,这不办法就来了这不。
于夏回道:“娘,既然大家都觉得好吃,我们就试试,也算多个进项,光靠这几亩地也不行。”
听到这,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周氏立马坚定了起来:“好,后面小麦种了就没什么活了,娘帮你一起,咱们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