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王心中有一丝动容,暗暗叹了口气,道了句:“节哀。”
“节哀?”谢屿峥摇头冷笑了一瞬,“我不要节哀,我要让他们给我给我母妃陪葬。”
“圣上,皇后,他们的儿子太子,你母妃的陪葬品还挺多。”虔王打趣。
谢屿峥将话题扯回来,正色道:“不说这些,父皇现在知道了你要谋反,定不会放过你,还是先出城去避一避吧。”
“避?有用吗?估计已经来不及了吧。”虔王靠在椅子上,全然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难不成干坐着等死?”谢屿峥没好气道。 王话锋一转:“你说,赵观棋真死了?”
谢屿峥懒得搭理他。
管他什么赵观棋真死假死,他只知道要是虔王再不出谋划策,他们就死定了。
思索良久,虔王开口问:“你的十万威南军,什么时候到京?”
谢屿峥想了想,道:“最早也要今夜子时。”
“那便今夜子时行动吧,”虔王毫不犹豫道,“现在,先随我去一趟相师府。”
听到这话,谢屿峥眉宇间全是不耐烦:“又去相师府做什么?皇叔早上不是已经去过相师府给赵观棋上香了吗?”
“谁知道我们的相师大人到底死没死?”虔王边走边说,“那云松青也是个祸害,留不得的,想个办法把她除掉。”
谢屿峥啧了一声,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闭上眼睛打算对此事袖手旁观。
那云松青毕竟是慕瑾一的干妹妹,要他去把人家除掉,他可做不到。
但慕瑾一此刻一定在相师府。
谢屿峥眼睛猛然一睁,立马起身追上已经走到院里的虔王。
虔王瞥了眼身边的人:“不是说不去?”
谢屿峥切了一声,不屑道:“我是去看瑾一的。”
“瑾一瑾一,”虔王学着谢屿峥的语气阴阳怪气,“当心有朝一日死在温柔乡里。”
“那便也值。”谢屿峥嘴硬道。
虔王召集朝中扶持自己谋反的各大世家,这些人平日被云松青和赵观棋这一个御前卦师和御前相师得罪得不轻,皆不相信赵观棋真的病逝。
即便赵观棋真死,他们也绝不会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就封棺下葬。
更何况,还剩下一个比赵观棋更不好对付的云松青,要死,他们便要将她一并送天。
虔王和谢屿峥加上各大世家的人手,一齐堵在相师府门外。
相师府依旧丧乐喧天,哭声不断。
虔王带头闯入灵堂时,里头正在封棺。赵观棋棺材旁,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副棺材。
“住手!”虔王呵声道。
封棺的师傅愣了一下,看看虔王,又回头看了看云松青,一时左右为难。
云松青身着一身素缟,额上系着一条白布,走出来挡在赵观棋棺材前方:“封棺!”
毕竟云松青才是东家,师傅们不敢耽误,加快封棺的速度。
见状,虔王抬手,示意身旁的两个侍卫上前阻拦。
云松青从腰间刷地拔出一把短刃,反手握在手里,横在身前,眼神如同手中短刃一般锐利:“我看谁敢放肆!”
她话音刚落,那两个不知死活替主子冒然上前的侍卫便被慕瑾一一人一脚踹飞,落回到虔王脚边。
“瑾一……”见到慕瑾一,谢屿峥便走了神,喃喃唤了她一声。
“谢屿峥,你竟然助虔王谋反?”注意到谢屿峥,慕瑾一皱眉不悦,眼神中充满不敢置信。
被慕瑾一这么一质问,谢屿峥顿时慌了神:“瑾一,我——”
“是又如何?”虔王打断谢屿峥说话,替他对慕瑾一道,“三皇子殿下眼下就是与本王站在一边,慕将军,本王知你对三皇子余情未了,不如这样,你到本王这边来,待本王来日登基,马上赐婚于你和三皇子,如何?”
“无耻!”慕瑾一嘴上骂着,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二话不说便将剑拔出来。
“历任王朝,争夺皇位乃皇家常有之事,谁输谁赢各凭本事,怎的这事放我身上便是无耻了?”
“虔王殿下,少跟她们废话,快派人把棺材掀了,我倒要看看这赵观棋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
云松青扫了一眼在虔王身后的人群,发现领头的几位都是朝中熟人,她便也懒得废话,随手将头发拨到身后,用素白发带将头发束成高马尾。
她握紧手中刀刃,冷酷放话:“既然大家都聚齐了,那便都留下来,给相师大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