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大早,他们来到格林威治。在警方协作下,找到达利家的位置很容易。
听见敲门声,达利·兹利德打开门,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和吊带外面套防晒服的女孩出现在眼前,他睁大眼睛,毫不犹豫关门。
穿黑色T恤的彼得·帕克反应比他快,手拍在门上,抵住了门。
达利肩膀使力,却怎么都关不上,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艾尔站在彼得身后,对门内喊道:“我们只是想要跟你谈谈。”
“我们又不熟,没什么好谈的。”达利还在试图关上门。
“不熟?”艾尔伸手穿过彼得耳侧也抵住了门框,“你忘了之前是怎么在我面前哭的吗?”
哭?
彼得猛一用力,门终于推开,他回头不解看向艾尔:“他为什么要在你面前哭?什么时候?”
艾尔皱眉:“就是上次他说......”
“艾尔·坎贝尔!”达利踉跄两步,气愤打断,“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几乎是用吼的方式,一夕间,气氛凝固。
“你不会真的以为它是在保护你吧?”艾尔舔了舔下唇,和达利在泳池的那天,达利说他经常去却从来没有遇见像那天一样的冰雹。
冰雹只是为了驱赶她。
男孩眼神飘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我面前发脾气,责怪我,它却以为我在欺负你,所以想用‘冰雹’的方式来驱赶我,”艾尔这些天想了很多,不停回忆那晚的情形,“或者,它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向你证明它的力量,它想要离开那里。”
“泳池再也不会出现哭声,因为你把它带走了,从下水道里,”她目不转睛盯着达利的眼睛,“你从下水道拿走的是‘幽灵船’,对吗?”
达利扶住门框的手脱力,他泄气般垂下脑袋。
“你到底是谁?”他怔怔地问。
艾尔微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艾尔·坎贝尔,一个猎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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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慢吞吞走在前面给他们引路,来到二楼的一间房,他踌躇:“你们会伤害她吗?”
艾尔和彼得都注意到他用的女她,两人相觑,艾尔上前道:“这取决于......她有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
“她没有!”他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她在泳池呆了很多年,要伤人早就伤害了,她除了把人吓走外,什么也没有做。”
过了好一阵,他可能是觉得实在逃避不了,终于把门打开。
他的房间跟彼得·帕克的很像,就是一个普通男孩的房间。
但稍微不同的是,大白天他就将窗帘拉了起来,昏暗一片。
“那天晚上你走之后她就现身了,我吓了一大跳,我生平第一次见到鬼魂。”
达利回忆起跟艾尔在泳池的那一晚,在那之前他只听到过哭声。
在泳池呆过的每个晚上,哭声的主人从未打扰他,只是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悲怆,从生前到死后,悲怆渗入骨髓。
他后来才想通,一定是鬼魂的悲怆放大了他的悲伤,他才会在艾尔·坎贝尔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只是没办法加入篮球队而已,他个子矮,打得也一般,一直以来都是在强求,按理他早就习惯。
他只是有一点点的不甘心。
“她引领我从下水道里把她带走,”他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放着课本和戴卫·阿德画本里画的那艘幽灵船,“我猜这是她尸体的一部分。”
他拿出雕刻成幽灵船模样的白色人骨放在两人眼前。
“她无法说话,也没有伤害我,很长时间都双目无神地望我。我听说鬼魂会保持死前的模样,她看起来非常脏和狼狈,我无法想象她的死因。”
“……但我想知道她的死因,”他又钻进床底拿出了什么,“所以我买了这个。”
那是一块通灵板,上端写着“YES”和“NO”,中间是二十六个字母,下面还有一串阿拉伯数字。
他坐在了地上,把通灵板面向他们:“我用这个跟她对话。”
“她说她本名尤比拉·霍利斯,曾是一名医生,但她死的时候是作为另外一个人死去的。”
……
“那个人就是——安德鲁·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