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可你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文可烟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她的话语也开始变得支离破碎。她太慌了,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的临界,她怕白酒就这么死了,在她的眼前……
文可烟她看着已经毫无反应的白酒,整个人呆立当场。
“白酒?”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手去试探白酒的脉搏和呼吸。
幸好!
文可烟屏住的呼吸,终于吐了出来。
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存在,虽然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对她来说,却是莫大的安慰。
当务之急应该做什么?
文可烟的头脑疯狂运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她的眼神在屋内四处游移。突然,目光顿在枕头上。
羿逸安之前给她的狐狸吊坠,她当时放在枕下。
她心急如焚,手脚并用,像个急切的孩子爬了过去,双手慌忙地摸进枕下。指尖触到那冰凉,她毫不犹豫将狐狸吊坠紧紧握在手中,而后连带着将手放在胸前。
文可烟感受着手心的冰凉,狐狸吊坠的触感顺着肌肤一点点渗透进心底。这一刻,这冰凉成了她心中唯一的温暖。
羿逸安从未告诉过她如何使用这个东西。
是不是可以直接出去?只需要带着这条吊坠就行。
她双手颤抖着给自己带上了狐狸吊坠,一步步朝边界走去。
之前她想逃出去时,每次走到边界,她总觉得有堵无形的墙在她面前阻止她前行。
这次,文可烟先是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左手紧紧握着挂在脖子上吊坠下的小狐狸,这一路她都是这么握着过来的,那原本冰凉的狐狸吊坠,早已被她手心的温度捂得温热。
没了,那堵墙消失了。
她的身体好似穿过一层薄纱,轻松地走出了那个禁锢她的结界。
穿过那堵墙后,文可烟发现自己竟置身于羿逸安的寝宫之中,那个她与他成亲的寝殿。
寝宫内烛光摇曳,装饰似乎并没有发生过多改变,可文可烟却无暇顾及,目光在寝宫内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羿逸安的踪影。
她心中急切更甚,准备出门寻找。
可魔界之中,她只熟悉这片寝宫和净地。对于如何在其它地方找到羿逸安,她一无所知。
这偌大的魔界,对文可烟来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在里面寻找羿逸安无疑是大海捞针。
正当她满心焦急,准备出门寻找时,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交谈声。
她轻轻地走到门边,悄悄贴在门上,屏息聆听。
“尊上已经许久未归了,我们需要去尊上的寝宫添置些东西吗?”一个侍女轻声说道。
“不可!”另一个侍女有些严厉地打断道,“尊上走前曾有严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可是……”第一个侍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别可是了,听说尊上已经回宫,现下正与长老们在议事阁商议要事。等尊上回寝宫时,自会吩咐,何须你多管闲事?”
……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渐行渐远,回荡着一种莫名的寂寥。
议事阁?
或许,能在那里找到羿逸安。
可议事阁又在哪儿呢?
这魔界如此庞大复杂,她根本毫无头绪。
算了,碰碰运气吧。
她心中一片茫然,犹豫片刻,只能凭借着微弱的直觉,轻轻推开门,向寝殿外走去。
文可烟出门的脚步猛地一顿。
殿外的世界,与她初入牢房时的记忆重叠,昏暗而漫长的通道,好像没有尽头。
周围的一切,长得一模一样。
微弱的烛光在斑驳的墙壁上摇曳,投下一道道诡异又扭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在她身边徘徊。每一个影子的晃动,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文可烟本就紧绷的神经。
文可烟正全神贯注地摸索着前进,突然,一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影子在她余光中一闪而过。她的心一滞,寒意从脚底直窜脊背,身子蓦地一缩,双手下意识抱进自己。
这一折腾,文可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那些曾经在话本子里听过的妖魔鬼怪的故事,此刻变成无数念头盘旋闪现在她脑海中。
但这份恐惧很快被对白酒的担忧所压下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前行。
魔族到底是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道路上保持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