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便消失,此刻的文可烟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按照以往,她绝不会在此种阴森的环境中独自行走,但此刻,她没有其他选择。白酒的性命危在旦夕,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在这错综复杂的道路中,文可烟孤立无援又满心惶恐。总觉得这丝丝缕缕的气息都像冰冷的小蛇,顺着她的毛孔钻进她的身体,黏腻又恶心。
她只能凭借着自己仅有的直觉,一点一点摸索前行。
每一次未知的转弯,都让文可烟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那冷汗湿漉漉的,把她的掌心都浸得滑腻不堪,连握紧狐狸吊坠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困难无比。
但即便如此,她也未曾停下脚步,只焦急地在阴森昏暗中摸索前行,疯狂地找寻羿逸安的身影。
就在文可烟几近绝望时,胸前的狐狸吊坠突然闪烁起来。
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瞬间照亮了她周围的一小片黑暗。
她似乎有所感应一般,内心深处有种奇妙的感觉,这狐狸吊坠似乎在为她引路。
文可烟原本黯淡无神、满是绝望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她双手不自觉护在胸前,连忙加快脚步,紧紧地跟随着吊坠的指引。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文可烟犹豫地面向左边,脚步有些迟疑。就在这时,吊坠却忽然熄灭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抬起腿的动作在空中停顿了一瞬,双手下意识攥紧狐狸吊坠。她尝试着转变方向,朝向右边的岔路口。
果然,狐狸吊坠在此刻又开始闪烁起来,默默地指引着她走向正确的方向。
她继续跟随着吊坠指引她的方向前进着,脚步半刻不敢停下来……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一堵雕花石墙前。
一阵低沉而带着不易察觉威胁的中年男子声音,从紧闭的雕花石墙后透出。
“药丸之事虽大,但凡事皆有轻重缓急。即便她是服下药丸后唯一幸存之人,是解开药丸秘密的唯一线索,但……”
“宁可错杀一人,也不能放过一人,这道理,尊上理应比我更加懂吧。”
文可烟的心猛地一缩,生出一种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的感觉。
原来这是一扇隐蔽的石门。
听着这些分外陌生的声音,文可烟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其实她并未过多留意那话语中的寒意,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胸前的吊坠上。
吊坠在石门前的光影中突然熄灭,紧接着,它开始闪烁着不同于之前的光芒。那光芒变幻莫测,忽明忽暗,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促使她不再犹豫,双手用力地推开那扇雕花石门。
“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文可烟就这样闯入了庄严肃穆的议事阁。
议事阁内,众人正襟危坐,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得面面相觑,不悦的目光如利剑般向她投来。
议事阁何等兹事体大的地方,何人竟轻而易举地说闯就闯进来了?
但文可烟此刻把这些眼神视若无物,只是焦急地寻找着羿逸安的身影。她的目光在每个魔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定格在某一处。
“你……能不能跟我回去一趟,白酒它快不行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在恳求,又似只是在焦急。
话音未落,文可烟便已不顾一切地径直奔向羿逸安,脚步急促而又慌乱。她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那原本柔顺的发丝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这些举动,完全打破了所有见过她的第一印象,那些曾经觉得她淡漠的魔,此刻瞳孔微微一颤。
文可烟伸出手紧紧拉住羿逸安的衣袖。
羿逸安一僵,目光停留在那被她攥得有些发皱的衣袖上。
众人被文可烟的莽撞举动震惊得一时无语,议事阁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渐渐地,从她如此大胆的举动中,众魔猜到了她的身份——尊上的妻子。
大长老微微掀起眼皮,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身旁的长老采取行动。
那位长老身形一动,拦在了文可烟的去路上。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紧接着,室内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附和。
“如此刁蛮任性之人,该杀!”
这声音听起来竟有些耳熟,但此刻文可烟根本无暇细想这一闪而过的疑惑。
话音未落,室内不知从哪儿冒出许多魔,开始纷纷附和,声浪一波接一波地涌向文可烟,冲击着她的耳膜。
“……”
文可烟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但其中更多的还是对白酒的担忧。
站在大长老身旁的人纷纷围拢过来,一团浓郁的黑气朝文可烟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文可烟紧闭双眼,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挡在前面。那黑气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消散于无形之中。
大长老睨着文可烟,终于甩袖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