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饭菜终于被端上餐桌,慕白芷才终于注意到已经在客厅缩成一团的身影,金色发丝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借着灯光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唇角亮白色的丝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笑得一脸傻气。
“这家伙。”慕白芷有些无奈第揉了揉额角,也不知该说点什么,这人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自己曾经养过的猫猫,可爱的让人想要狠狠rua一把。
“嗯?”兴许是感受到了目光,也可能是被叹息声扰乱了美梦,沙发上的一团不安分地动弹了一下,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响,似乎还在与梦境中的自己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喵呜......”
好吧这下真成大猫了。
慕白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容,带着无奈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终于是让眼前的大猫彻底战胜了美梦的束缚。
不灵一下坐起身,江舟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身影,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已经不受控制地把话吐了出来。
“哎呀妈,我再睡一会儿......”
这是睡糊涂了。
气氛停顿了片刻,慕白芷也真是哭笑不得,她伸手想要捏一捏江舟的脸颊,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下,只是伸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提高了几分。
“起来吃完饭,不然要凉了。”
似乎是脑子中的某个线路终于搭上了,江舟激灵灵一下眼神瞬间清澈,整个人几乎是弹射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也许是用力太猛,她那可怜的,三番五次受伤的腰,传来了一阵剧痛。
脸色瞬间惨白,江舟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几乎便要摔在地上,好在慕白芷眼疾手快伸手将人抱住,奈何常年久坐身体素质着实太差,两人在忙乱之中已经滚成一团摔回了沙发上。
耳边传来到抽冷气的声音,慕白芷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才终于感受到了脸颊之上传来的宛如刚剥壳的水煮蛋的触感,慌乱之中两人的脸颊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冰凉与炙热,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拍打在皮肤上的呼吸。
“唉?”脑子懵懵的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地想要站起,随机耳边又是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
“嘶,疼。”江舟脸皱巴到了一起,她只觉得有人在用锤子在猛砸自己腰部的骨头,阵阵剧痛刺激的眼前阵阵发黑。
“江舟,江舟你怎么了。”终于是反应过来,慕白芷急忙检查眼前人的情况,掀起衣服便见到,这家伙腰部的肌肤已经彻底变成了乌青色,再那小麦色的皮肤中显得异常刺眼。
“你这怎么弄的,去医院了吗?”慕白芷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么严重的情况不可能是刚才简单一次摔伤导致的,江舟疼的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没,没事,让我休息一下......”
“都这样样了,你还说没事!”慕白芷有些急了,如果是别的地方还好说,如果是腰,严重了是真会出大问题的。
“走,去医院。”黑着脸,慕白芷已经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她想过自己开车,但想到随意移动肯能会导致伤上加伤,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真没事啊,你......”终于是缓过来了一些,江舟脸色依旧苍白,但说话已经没什么问题,她苦笑着想要站起身,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没问题,奈何腰部的伤痛并不是靠逞强能够压下的,微微用力便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嘶......”抽着冷气,江舟光洁额头之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没经受过的人或许不会明白,那种疼痛感,真的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拆出来。
“老实呆着。”慕白芷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弹在她的脑门上,终于是让这个明明已经受伤了却还是不肯安分下来的家伙老实了。
电话已经被接通,她将地址信息交代清楚后,回身想去房间找纸抽来擦一擦江舟额头的冷汗,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家。
“家里有纸巾吗?”慕白芷开口询问,
“在卧室的抽屉里。”似乎真的被一指头弹老实了,江舟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开口,“你应该知道在哪的,毕竟你也睡过来着。”
“?”脚步微微僵硬,这人不提还好,突然提起那夜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那也是两人终于开始相互了解的开端,就如同某个机器被灌入了润滑油,从陌生到熟悉,仅仅用了短短一周。
“净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低声嘀咕着,慕白芷已经推开了陌生却又熟悉的卧室房门,很熟悉的大床,很熟悉的令人神清气爽的薄荷味气息,以及明目张胆放在床头的,粉红色塑胶制品。
酥麻的感受顺着脊椎一路向上,虽然真正熟悉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印象里江舟似乎总是阳光开朗却又带着点不正经的模样,特别是在xing的方面,她似乎总是保持着某种偏开放的心态。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终究不能说什么,这是江舟的私事,而她只是个刚刚熟悉起来的......朋友?也可能是,姐姐?
心态莫名发生了变化,她隐约能感受到自己胸腔中乱跳的心脏,炙热的新鲜血液从那里出发,迫不及待地爬上她的脸颊,在苍白的皮肤上绽开了炫目的桃花色。
她的确,很可爱,也莫名的会给人希望,就好像一个小太阳,总是让人想要靠近,但太阳的光辉终究太过刺眼,她这样的,在最底层的泥坑中摸爬滚打过的可怜虫,终究......
思绪莫名飘远,等回过神来她已经不自觉地拉开了柜子的门,随即眼前的琳琅满目让她的脑子又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那时整整半个柜子的,艺术照,小玩具,以及......指套。
当然还有放在角落中的,一提纸抽。
“......”喉咙隐隐有些发干,她终究不是圣人,也需要抚慰自己的躁动,但终究孤身一人,也不可能出去乱,最终也只是将自己埋藏进禁闭的屋子,简单疗愈这自己的躁动。
她甚至没想到过用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