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
1.背景:本番外设定宁次是前夫哥,四战后佐瑠因理念不同分道扬镳,宁瑠再续前缘,其余遵循官方原著设定。
2.含微量佐瑠,1v1洁癖党请速速速速速速点x退出
3.写点宁瑠的(中年)恋爱琐事(?
4.灵感BGM:Rendezvous-Vivienne
如接受以上设定,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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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起于探究和置气的情感,还能算作纯粹的爱意吗?】
年轻时日向宁次常问自己这个问题。
若非同为宿命所困之人间的惺惺相惜,他们或许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她真的爱我吗?】
宇智波瑠加给了他答案,但宁次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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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生日当天鸣人没有回来,气得博人又去涂了火影岩。
然而恶作剧并未召来想见的人,当看清来者时,少年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在日向宁次的死亡注视下灰溜溜滚了下来。
没办法,老舅太凶啦。
“很好,这是今年第六次了。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不会长记性。”
男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把岩像擦干净,再回去把忍者守则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晚饭。”
博人低着头挨训,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父亲不在时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理应体恤鸣人的辛苦,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现在却在这里胡闹,丢你父亲的脸!”
“他才不会在乎……”
少年嘟囔了一句,情绪逐渐激动起来:“那家伙才不在乎我们呢,成天说什么宇智波宇智波——和那个宇智波佐助相比,在他心里我和母亲小葵根本就不重要!”
少年红了眼眶,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
宁次本欲说些什么,可看着他的模样,训诫的话语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这是四战胜利后的第十五年,亦是五大忍者国、革命势力和第三方国家分庭抗礼的第十五年。
终末之谷的佐鸣二人战成平手,终究未能杀死彼此。
宇智波佐助遁逃,并在次年携同众多拥趸卷土重来,在各地杀伐果决地推行其“和平”独裁革命。
除革命者与五大国之外新崛起的,是以霜之国为首的非忍者阵营。
四战后平民国联盟开辟了一条新道路,科学忍具的诞生打破了长久以来忍者阶层对力量的垄断,手无寸铁的平民也有了上桌谈判的资格。
然而眼下的和平脆弱不堪,革命者步步紧逼,随时有可能再起战争。近期五影会谈频繁召开,这也是鸣人久未归家的原因。
少年乖乖跟在宁次身后,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
日向本宅门前站着一个人。
奈良鹿丸似乎等了很久,地上有许多燃尽的烟头。听见脚步声,稍稍站直了脊背:“哟。”
博人被烟味呛得咳嗽不止,捂着鼻子狂扇风。
“进去说吧。”
宁次大致能猜到他为何而来,打发走了外甥,示意鹿丸跟上。
日向宅深处的庭院很安静,鹿丸又点了一支烟,疲惫的目光落在枯山水雪白的砂砾上,开门见山道:“鸣人受伤了。”
“会谈出事了?”
“革命者袭击了他和风影的单独会面,这次佐助也在。”
奈良鹿丸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两败俱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现在是风影在照看他,鸣人暂时安全。”
“佐助呢?”
“让他逃了。”
二人陷入短暂沉默,鹿丸叹了口气,烟雾模糊了他紧蹙的眉,眼中满是血丝。
“宇智波的力量太恐怖,按照这样发展下去五大国撑不了多久,和谈是最优解。只是我现在代理火影之职分身乏术,需要有个人代表木叶出面。”
“和谈?”宁次轻嗤:“放弃吧,他不可能退让。”
“我指的不是佐助。”
鹿丸抬眼看他:“是另一个宇智波。”
不出意外捕捉到对方眼底的错愕,鹿丸咬着烟,声音低而笃定。
“宁次,这些年……你和她一直有联系吧?”
除下忍时的那次佐助夺还,宁次和鹿丸其实私交一般。他知道奈良鹿丸头脑过人,却未曾想竟敏锐到了如此地步。
自己与瑠加的关系,恐怕中忍考试时他就察觉了。
往事的薄纱层叠展开,二十多年前的过往仍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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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只是不服输。
瑠加与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不打不相识。白眼洞悉了她眼睛的秘密,宁次好奇她的秘密。
自出生起便身缚于分家制度的囚笼中,浸泡在伤痛中的童年必不会养成多外向的性格。但唯独对于瑠加,不知为何,日向宁次总能生出更多的主动和探索。
宇智波覆灭后的一次追问,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秘密。
日向宁次在她身上看到了同样不可违抗的宿命。
宇智波瑠加,你的答案是什么?
他好奇她的回答,却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
直到霜之国一行,宁次冷眼旁观千穗理赴死,殊不知自己亦是千穗理。
命运既定。谁都不救我,也都救不了我——
“我选择救她,也是她的命运!”
自以为是,自作主张。
她毅然决然向前奔跑的背影就像一颗落入冰原的火种,点燃了冻土,照亮了深渊。
大约就是从那时起,这份友谊和惺惺相惜逐渐变了质,在日向宁次自己都不曾察觉之处悄然发酵。
想要靠近。
想要了解更多——
不再满足于朋友的位置,他渴望被瑠加的光照亮,却也贪恋吸食她的脆弱,渴望给予她依靠,那种宿命的痛楚共鸣令人难以自拔。
可月光不会被黑夜埋没,觊觎月亮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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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男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一场电影令名为爱情的锁扣悄然松动。
她笨拙地向朋友们发问,察觉到佐助对她抱有同样的心思时,宁次不再等待。
之后的某日独处,宁次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你上次问的人,是佐助吧?”
瑠加愣住,捧着便当盒,转过来一双干净的眼睛。木叶午后的河面波光粼粼,风是暖的,吹来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
“……怎么猜到的?”
“很难么?他从前就总来找你,近期更频繁了。你们住在完全相反方向吧。”宁次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你如何想的,现在有答案了吗?”
瑠加摇头:“或许是误会。”
“不是误会,那家伙喜欢你。”
宁次看着她,无人知晓他胸腔中震耳欲聋的心跳,“男人最了解男人,因为我也一样。”
他侵身过来,压住了瑠加的指尖。少女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漆黑的眼底倒映着纯白的眼睛,满脸的错愕与茫然。
“久木瑠加,我喜欢你。”
单刀直入,不给对方任何逃跑的机会。
知她懵懂单纯,知她道德高洁,所以卑劣地想要先下手为强。
宁次唾弃这样的自己,可他的人生早失去了主动权,所以再贪婪一些、再自私一些,也无可厚非吧。
只有她,只要她。
“讨厌的话,就推开。”
试探性的吻落下,宁次的长发垂落,划过她颤抖的眼睫,最终吻在了额头上。
瑠加呆住了。
这次告白最终以对方的落荒而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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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决定告白,就没有退路。抱着喜欢的心情是无法做朋友的。
某种程度上日向宁次轴得可怕。
虽说对爱情毫无经验,但秉着“真理放之四海皆准”的原则,宁次奇妙地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恋爱体系——用对待修炼的态度对待感情。
明确目标,制定计划,稳步推进——这番攻势把本来就头脑混乱的瑠加搅得苦不堪言。
又一次精准堵截,瑠加做好了接受盘问的准备。
“你在躲我?讨厌的话,那天为什么没有推开。”
“倒也没有讨厌……”
尽管自己也晕头转向,她还是诚实道:“就是吓了一大跳。”
“你知道接吻意味着什么吧?”
“……当我笨蛋吗?”
“万一呢,你这家伙有时候迟钝得可怕。”宁次面无表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交往这件事,考虑得如何?”
瑠加张了张口,半晌,仍是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
喜欢,到底是什么?
很显然,瑠加的父母并未做好榜样。
冷暴力的父亲和被逼疯的可怜母亲——从小生活在令人窒息的家庭氛围中,她过早习惯了谨小慎微和察言观色。父母的畸形婚姻使她将爱错误理解成包容与迁就,唯独不知爱人前先应爱己。
“我们很相像,都有难以释怀的痛楚和不愿公之于众的秘密,却告诉了彼此——承认吧,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至少在你心里,我是不同的。”
合乎逻辑的分析,毫无破绽的诱导。
百分之百的真心。
宁次向前两步,握紧了瑠加的手抵在左胸,低声道:
“感受到了么——这就是心动。”
少年的肋骨与皮囊困不住跃动的心,瑠加甚至能触到热血鼓动的冲力。沉闷的、坚定的、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炽热与吵闹。
她瑟缩了下手指,似被惊嚇,然而下一秒,同样的悸动猝不及防共振在了自己的胸膛。
簌簌。
头顶传来细微响动,树叶落了下来。
在树上午休的奈良鹿丸懒懒打了个哈欠,循着声音低头望去,正对上日向宁次那双纯白的眼。
他怀中抱着一人,唇角噙笑,伸手抵住下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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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关系的那个晚上,宁次辗转一夜,脑海中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
努力修炼,通过中忍试炼——上忍、暗部、火影直属护卫……
向上走,走到村子的权利中心。
只要站得够高,只要足够强,就有机会改变命运,就能护住他那不能见光的宇智波。
成为恋人后的他们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凯班依旧热热闹闹地一起训练,一起下河摸鱼,一起并排吃便当。只是每当日落分别后,回家的路程是独属于宁次和瑠加的二人时光。
更令人欣慰的是,宇智波佐助似乎看出了瑠加的变化,竟意外自觉地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宁次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
起初二人还不习惯友人到恋人的转变,他们笨拙地摸索着,从一开始牵个手就兵荒马乱,发展到可以裹着同一条毯子倚在瑠加公寓的阳台看雪。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
一成不变的生活充满希望,背负枷锁的命运好像有了光。
宁次总忍不住畅想他们的未来。
但那也只是“好像”而已。
中忍试炼将甜蜜的糖衣撕开一角,命运的残酷本质逐渐显露。
宗家和分家的矛盾被搬上台面,宁次再一次体会到了奴隶与主人的天差地别。然而和宇智波相比,日向的族内纷争根本无人在意。
他们似乎又不那么像了。
日向宁次无法理解宇智波的宿命。
笼中鸟只能在原地目送命运推着宇智波们向前走。
他低估了佐助在瑠加心中的分量,也忘记了她身为宇智波的执着与使命。瑠加为佐助流了太多的泪,甚至搭上了一双眼睛。
“宇智波佐助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是仅剩的同胞,是家人。”
“他比我、比你自己更重要吗?”
瑠加回以沉默,但宁次已经得到了答案。
也是在那一刻,“她是否真的爱我”这个疑问在脑海中生根发芽。
日向宁次也不由叩问自己。
源起于探究和置气的情感,还能算纯粹的爱意么?
我究竟是爱她这个人,还是爱她身上与我同样的痛苦,期盼她的救赎呢?
中忍试炼潦草落幕,一场叛逃,令三个人伤痕累累。
佐助走后,五代目医好了瑠加的眼睛,她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人也消沉许多。
恢复光明后的瑠加与凯班一同来日向宅探望,也因不久前的争吵,直到离开时,二人都没有交流。
和室的门缓缓合上,连带着宁次的心也沉了下去。
冷战还在继续。
心情落到谷底时,心心念念的人却去而复返。瑠加绷着一张苍白的脸站在门边,与他四目相对。
只是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眶,宁次的心就好像被针刺痛了一般。
她的眼睛才刚恢复,怎能再流泪。
宁次不舍得。
“对不起。”
她哽咽着道歉,问他伤口是不是还在疼。
疼,但是不后悔。
“不用替他道歉,我是自愿的。”
并非宽慰恋人,这的确是宁次的真实想法。同为木叶忍者,追回叛逃的同伴他义不容辞。所以即便不喜佐助,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
“你是你,他是他——他的过错你不必负责,他的选择也与你无关。”
宁次伸手抱住恋人,瑠加埋在他的胸前,前襟浸透了眼泪,没有回答。
“虽然你从不提宇智波的事,但我大致能猜到你想做什么。调查也好,复仇也好,我们都会帮你……”
“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