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子民无故染上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这种疫病到现在也只有教廷的圣水能解决……故此教廷在民中的威望已经大过皇权了。”
四顾无言,还是暗金围边斗篷下的人率先开口。他将戴在头上的兜帽拉下,露出与爱丽丝一样发色与瞳孔,如今那双傲人的眼里只有疲惫,“皇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有他开这个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扯下自己的兜帽,在狭小的空间开始挨个汇报自己所了解到的,有关教廷的事。
“他们的圣水根本不管用,只能做到压制和延缓的效果!”
缺了半只臂膀的男人愤愤将拳头砸在桌面上,振动让茶杯平静的水面掀起一层波澜。
他愤怒地说:“如果是初期染上疫病的还好,每日服用可以与正常人毫无差别……但是遇到中期或者中后期,这个治愈人的圣水就变成了加害的毒药!”
“教廷还会在暗处处理掉那些对圣水不起反应的患者和家属,大量营销和恶意投毒让王国子民不得不相信,他们这是在害死国家!”
“国王陛下感染上时疫危在旦夕,恳请王女殿下回到国家料理事务!”
一场会议下来,绕是在云里雾里的兰迪也了解了事情的重要性,此刻他也明白了为斯德对林青选择避而不谈的理由。
“这简直是在刀尖跳舞啊,”他换上学生服装,通过临时绘制的传送阵重新回到学院。
爱丽丝等那群人撤退,绷直的身体这才松懈下,她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呢/喃:“真该死……”
斯德在另一边合上档案,感受到无风的波动,他敏锐地抬头望向窗外,浑身警惕起来。
“怎么了?”
爱丽丝没感知到任何动静,证明对方要么使用了什么极强隐秘性的道具,要么实力在自己之上。
“没事。”
意识到这股同为一源没有危险的气息在引/诱自己,斯德叮嘱爱丽丝藏好重要文书,自己扯上一边的斗篷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有门不走的白/痴。”
大开的窗户呼呼往内刮风,弥留在桌上还未收起的纸张像一只只白鸽那般飞舞,‘啪’得一下撞在门后。
爱丽丝起身,笔直的长发从她肩上划过,高跟鞋底一下一下踏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音。她蹲下,缓慢拾起散落在地的卷纸,触及到一处时猛然睁大双眼
“……文德兰?”
斯德从无人的后门窗口跳下后便化作一只飞鸟,追随着那抹气息绕过无数弯道与拐角,最后在一家香气扑鼻的咖啡厅停下。
“叮铃。”
推开的门角剐蹭到上方悬挂的管铃,依靠在吧台的咖啡师正低头细心擦拭自己的宝贝飞镖,听见声音头也不回地招呼:“欢迎光临!请问要喝点什么?”
斯德环顾周围,发现只有最里坐着一位戴帽子的男人,他沉声道:“一杯拿铁,一杯澳白带走,谢谢。”
与店长应声同时响起的是被拉开的薄椅。
等待饮品的时间不算长,两人之间陷入沉默,一时间只有店长缓慢研磨咖啡豆时无聊地哼歌声。
搭配相同的饮品端到面前,店员将四杯打包好的咖啡分别装入袋子,挂在两人的椅背上。
“你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他。”男人指尖轻敲着桌面,歪着脑袋低头整理自己的着装。
斯德警惕地盯着对面,开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
听我的话能少挨两下巴掌。
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与成熟气息,他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无奈地摊摊手说:“这只是劝告,你不听也没办法。”
衣领随着动作露出内衬,那种颜色与色泽斯德只在林青一直宝贝的衣服上见过。
他猛地起身钳住男人手腕,失声道:“你……?!”
即将抓住时他被一股熟悉的力量定在原地,只能看着男人重新理好领口起身。
后者右手小指勾起挂在靠背上的咖啡杯,左手将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与对面一模一样的绿金瞳孔。
“咖啡我请了,就当是我给他的见面礼。哦对了,含有西部韩叶咖啡豆的澳白过夜味道更好,他说的。”
‘斯德’愉悦地笑出声,眼里透露着恶劣与幸灾乐祸。
等到门铃响起时,身上那股禁锢才松懈下。斯德难得在外露出厌烦与憎恶的表情,他拎着两杯饮品来到吧台,冷着脸开口:“结账。”
“这位客人,刚刚那位……”
“莱茵,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