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窦夫人擦着眼泪。
“张中丞,那日我与素弟说话。”杨羽正色说道,“他说缺银子,问我有没有宽余的银子借给他。我说没有,平时开支不够用,给不了。然后他就没说什么了。”
“好。”卫昕收敛神色。
卫昕送走他们,叫上一名吏员,说:“最近派人盯着杨府,窦府,还有岑府。”
“是。”吏员领命而去。
五月初六。
张宅,卫昕房间。
卫昕正在摆弄织机。
“主子。”芸香进入房间,“御史台来人,说有消息要面呈主子。”
“好。”卫昕放好丝线。
正厅。
“见过张中丞。”吏员行礼如仪。
“如何?”卫昕问道。
“窦夫人的弟弟窦述沉迷赌钱。岑萃在金城万年县经营一爿生药铺子。”吏员说,“这窦述在生药铺子还投了些钱进去呢。”
“看来窦家和岑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卫昕说,“陈庭派人盯着吗?”
“有。”吏员点点头,“陈寺丞还要我问问中丞的意思,这个案子打算怎么破?”
“静观其变。”卫昕说,“杨羽怎么样?”
“杨羽官复原职,除了办公,就是在家。”吏员说。
“好。”
戍时。
卫昕来到岑府。
岑萃热情地将卫昕迎进去。
正厅。
“岑老板,你的药材生意很红火嘛。”卫昕喝着茶。
“哪里哪里。”岑萃说,“小本生意而已。”
“杨家真是风水不好。”卫昕试探道,“选了那么个宅子,出了这么多事情。”
“嘿。”岑萃说,“芳园的风水更差,那口井像及一个咒箍。”
“是吗?”卫昕眼神下垂,“我还没去过。”
“诶呀。”岑萃眉飞色舞,“我本来是想买芳园。有一次走进去看,感觉阴森森的,像一处废园。”
“这种地方,最适合埋尸。”岑萃补充道。
“是吗?”卫昕喝着茶。
卫昕快速想着。御史台和大理寺封锁消息,只是说在一处枯井里找到杨素的尸体,可没说在哪处的井。岑萃为何会想起芳园的枯井呢?
“杨素就是被内弟拖垮的。”岑萃说。
“何出此言呢?”卫昕问道。
“内弟好赌,在我的药材铺投了些许银子,就要分红。”岑萃说,“我说,这生意虽好,钱不是哗啦啦的来。”
卫昕点着头。
“诶。”岑萃说,“反正我只是给他分红,旁的钱多一分我都不会借的。”
卫昕和岑萃聊了好些,卫昕告辞。
五月初八。
辰时。
大理寺。
“晚竹。”卫昕看向陈庭,“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捉拿真凶。”
“什么法子?”陈庭问道。
“大理寺与御史台联合告示,召集乞丐,流氓,还有街头无赖,协助大理寺与御史台侦破杨素命案。”卫昕说,“有意参与者,在五月初九,午时到醉仙楼二楼水仙包间报到。大理寺丞陈庭与御史中丞张依,在水仙包间恭迎。”
“会有人来吗?”陈庭面露疑色。
“另外,等这些人吃完饭。”卫昕正色说道,“就叫上大理寺,御史台的吏员跟踪他们。这一天内,有什么人留意他们,和他们说话。”
“我明白了。”陈庭说,“引蛇出洞?”
“我只想到这个法子了。”卫昕说,“上次吕作招供,说金城还有世家参与倒卖金银珠宝。一来我们要勘破杨素案,二来也要将这个倒卖案子侦破。”
“好。”陈庭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五月初九。
午时。
醉仙楼,二楼水仙包间。
三个邋里邋遢的乞丐鼓起勇气,来到包间。
“给大人们,请安。”乞丐们异口同声。
“你们有方法吗?”卫昕问道。
“有。”一个高瘦乞丐拍着胸膛,“我们几个兄弟,走街串巷,打探一下,差不多就摸透了。”
桌面上摆着葱醋鸡,乳酿鱼,红羊枝杖,缠花云梦肉,金银夹花,羊皮花丝,御皇王母饭等菜。
“吃吧。”卫昕说,“今日,你们三个勇气可嘉,我和陈寺丞专门请你们吃饭。希望你们能为大理寺,御史台效力,能查清此案。”
三个乞丐看着可口的饭菜,流着口水。
高瘦的乞丐说道:“大人们不起筷,小的们不敢。”
“没事。”卫昕环着手,“这钱自然是我们付的。你们安心吃完,还能打包一些回去呢。”
三个乞丐不再客气,一顿风卷残云,吃得淋漓尽致。
“谢大人们赐饭。”三个乞丐微微欠身。
“行了。”卫昕点点头,“回去吧。有什么消息,记得来大理寺或者御史台说。”
“是。”三个乞丐再次行礼。
他们兴高采烈地离开饭店。
“跟上他们。”卫昕吩咐吏员,“别跟丢了。看看谁与他们接触。一旦接触,就将人带进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