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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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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约不由得怔了一下,在前方赶车的王役回头喊道:“陛下!咱们还逃吗?!”

因这突发的变故,敌将勒令大部停驻下来,然而,更多的兵将只顾眼前利益,根本无意撤退,还在往前冲杀。

沈行约看了眼火势,转又看向即将逼近眼前的敌首。

王役还在继续赶车,不时回头张望。

“还逃什么,”沈行约的脸上看不见笑意,只喃喃道:“调头,冲锋!”

“别管战车,随朕冲锋——!”

一声令下,陡坡两侧埋伏的士兵霎时冲出,而沈行约直接弃了王车,飞跑几步,跳上一匹战马,率领众人冲杀,身影陷入乱军之中。

半个时辰后,战事停息,赵驻一侧肩膀捆着,下马指挥士兵清理战场。

这一战,益陵内郡的一座主要城池被拔下,火势基本扑灭,到处都是散不尽的黑烟。

沈行约在手下簇拥下骑马至城门前,望见两侧城门都有火烧过的痕迹,此时正大氅着,一个黑影逆光从城内走出。

到近处时,李肃一推手,把生擒的敌将囚至众人面前。看向沈行约时,头颅高傲地仰着,一侧脸颊还带着血。

众人围上前,大笑着议论这一战。

若非李肃率兵,趁夜袭营,与他们形成夹击,只怕这城不会这般顺利地拔下。

此战谁是功臣,众人心中已有分晓,赵驻趁机过来,说了句替李肃

讨赏的话。

沈行约目光一瞥众人,不接他的话茬,只传令道:

“杀马煮肉!犒赏三军!”

少时,众将各自散去,李肃做完这些,转身欲走,沈行约刻意延慢了半拍,才开口道:“你等等——”

李肃顿足,却没转身。

沈行约控马绕到他身前,语气带着质疑:“说说吧,你是怎么做到不声不响,夜袭敌方大营,而又不露破绽的?”

李肃冷然看向他,目光中仍带着轻蔑:“怎么你问了,我就要说?”

“按照以往的规矩是这样,”沈行约道:“不过,念在你此战有功,这些小事,朕也可以不与你计较。”

李肃听后,不免发出一声嗤笑。

不过在这之前,他也有一个疑问盘桓不去。

战场上,李肃领兵诈降时,根本没想着自己还能活着从这座城走出来,而他在城内纵火烧毁粮仓,几乎没多久,城外就出现了援兵,而那时敌方的主力,正被死死牵制在野地的主战场上,这也给了李肃喘息之机,经过一番殊死奋战,最终攻破城池。

前后两股兵力,在完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样的里外配合,堪称难得。在这一刻,李肃也终于反应过来,心中疑惑解开:

“你是诈逃?”

他从对方的神情判断,更加笃定了是这狗皇帝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肃本以为,对方只是徒有其表,深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哪懂什么治军打仗的事;

却怎么也想不到,真到了战场上,他竟也会有这舍命一搏的沉着和果决。

一些讥讽的话到嘴边,李肃顿了下,末了只是道:“胆子倒挺大。”

“彼此彼此吧……”

沈行约听出他那意思,开始了反唇相讥:

“若说起来,见朕不拜,战场上公然违抗军令,一个人偷领兵,带着五百卒就敢夜袭敌营……”

停顿少许,沈行约的身影随马儿晃荡,语气幽幽道:

“李肃,你的胆子也不小啊!”

说完这些,沈行约好整以暇,等着看他的反击,不料李肃抬起一臂,却不是拔刀,而是撩袍,忽地单膝跪下。

“你想怎么处置,随便你。”

沈行约:“……?”

“我想过了,”李肃略低下头,声音沉进夜幕里,显得格外肃穆:

“你说得没错,即便我再怎么恨你,再怎么怨天尤人,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今日,我愿意放下过去,留在你的麾下效命,但并不是对你一人的臣服,只是为了这四方百姓,为了澄明这乱世。至于你我之间的仇怨,这笔账,我会记在心里,等这一切结束,我再取你性命不迟。”

徘徊在两人之间的黑烟荡去,灰烬的余味与潮湿混杂的暗夜里,李肃的身影在战马前长久跪立,像一尊石像般伫立着。

沈行约的视线往下一扫,掩住心底的少许意外,挑了下眉。

今夜军队拔城,沈行约麾下添了一员虎将;随之,又一个消息传来,由彭榷从绥应输送的军粮辎重运抵了!

城中一片喜气,庆贺这进军以来的首次大捷,而沈行约在得知消息后,却是直接召过负责押运的军官,到城署中问话。

谈话内容,自然是为军需延误一事。

军官自知延误军情是大事,态度格外从容,跪地回道:

“几日前,益陵战事刚刚停息,郑坻那边就派兵前往关卡,设阻拖延物资的运输,行进途中,军队又遭暴雨,这才延误了押送的日程……陛下,您下令吧,要杀要剐,小的们全无怨言!”

军官禀明原委,沈行约又问了彭榷那边的情况,军官便将自己所知一一答了。

末了,军官眼含热泪,再三恳求沈行约饶恕自己的亲眷妻儿。

按军中律,押送军需有误者当处问斩,亲族也要流放边地。

沈行约沉吟片刻,还是饶了他一命,不罪责他的亲人。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将人交给手下,该治罪还是要治罪。

军官走后,沈行约对一旁候着的张衍道:“传令下去,城中百姓,有能为将士缝补衣物者、入伤兵营照顾伤患者,按劳分给他们粮食。”

张衍领命而去,沈行约起身,抻了个懒腰,道:“咱们回吧。”

黑差有些忧心他的身子,道:“陛下,您不在此休整一夜?”

“趁夜回,”沈行约抓起剑,别在腰间,道:“益陵这边基本打下了,再留无益;这几日,孙隆那边应当往沂城推近了,咱们今夜走,明日傍晚时赶回构县,应该追得上军队!”

黑差见状,便也不再挽留,转身往外走道:“我去整兵,路上带些人手护卫。”

“不用这么麻烦,”沈行约道:“叫上李肃,带着他那五百兵马,咱们即刻出发。”

黑差顿足,脸上立时现出戒备的神情,显然是对李肃很不信任。沈行约无奈,只得又催了一遍,道:“听我的,去吧。”

子夜刚过,沈行约率兵从益陵关卡冲出。数百人马黑压压地驶过,以迅疾之势,翻越崇山峻岭,途中只短暂地停歇了两次。

第二日傍晚时分,伴着落日余晖,众人抵达构县以南的一处荒弃村落。

在一条古道旁,队伍放慢步速,寻找孙隆留下报信的哨兵。

沈行约趁这时下马,到河道旁洗了把脸,视线一转,看见一丛草窝里炸起的几片鸟羽。

“是主上的信。”

黑差抱起黑隼,解下鸟腿上绑着的信条,递了上去。

那黑隼看上去无精打采,几乎要奄奄一息,模样与草原上的猛禽半点不沾边。

沈行约一脸怀疑地接过,展开来看,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想你了,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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