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笑着点了点:“小九就知道……就知道您会来的……”
毛飞飞勉强的笑了笑,走前毛飞飞顺了一把剑,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地牢,刚一出门,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由远及近。
毛飞飞心中一惊,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柴房,于是搀扶着萧九,朝着柴房跑去。
结果没跑几步,毛飞飞便觉眼前一花,一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他瞬间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抬起头,入目的是张翎矢那张冷峻阴森的脸,犹如寒冬腊月里的一块寒冰,散发着彻骨的寒意,让毛飞飞的心脏猛地一缩。
毛飞飞的身体瞬间紧绷,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不假思索地转身欲逃,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层层围堵的士兵,那明晃晃的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似是宣告着他已深陷绝境,插翅难逃。
张翎矢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阴冷至极的笑容,那笑容未达眼底,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抬起手,亮出手中的兵符,那兵符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似是在炫耀着他的得意与掌控:“哼,那狗皇帝养的狗还真是好用,给了钱便什么都肯干”
毛飞飞的目光落在那兵符上,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刹那间,宏乌兰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宏乌兰这个混账,就知道不能信他”
萧九亦看到了那兵符,眼中怒火中烧,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作势便要冲过去与张翎矢拼命。
毛飞飞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抓住他,急切地说道:“小九,现在不可冲动,冲动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然而,毛飞飞的话尚未说完,张翎矢便猛地一挥手,周围的士兵如潮水般迅速围拢上来,将他们紧紧困在中间。
毛飞飞心中叫苦不迭,他深知自己基本上毫无功夫根基,此番情形,可谓是危如累卵,生死一线。
只见萧九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绝与坚毅,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猛地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毛飞飞手中紧握的剑。
毛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立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九瘦弱却又坚定的身影。
萧九双手紧紧握住剑柄,那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却仍稳稳地指向敌人,尽管他的剑术并不娴熟,招式中透着几分生疏与笨拙,但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力量。
他强忍着伤痛,拼尽全力抵挡着如潮水般冲过来的敌人,那单薄的身躯在刀光剑影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顽强不屈。
毛飞飞岂会甘愿坐以待毙,他的双眼迅速扫向四周,急切地寻找着能够防身的物件。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旁的一根粗壮大木棍上。
此刻的他,哪还顾得上自己是否掌握什么搏斗技巧,满心只想着如何冲破这绝境求生,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握住木棍,仿佛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紧接着,他高高举起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周围蜂拥而上的敌人一通乱抡。
木棍在他手中呼呼作响,每一次挥动都带着他对生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尽管招式毫无章法,却也让那些逼近的敌人一时间不敢轻易上前。
生死瞬间,一名敌兵面露狰狞,如饿狼扑食般迅猛冲向萧九。
毛飞飞眼角余光瞥见这惊险一幕,想也没想,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他迅速伸出手,一把将萧九用力拉到自己身边。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后方的敌人瞅准时机,手中利刃寒光一闪,无情地划过毛飞飞的后背。
刹那间,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但毛飞飞紧咬牙关,硬是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萧九眼睁睁看着毛飞飞受伤,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他像是被激怒的小兽,不顾一切地积聚起全身的力气,朝着眼前的敌人狠狠地踹了过去。
那一脚,蕴含着他对敌人的仇恨,以及对毛飞飞受伤的痛心与自责,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力踹得连连后退。
就当两人陷入绝境之时,宏乌兰仿若鬼魅般骤然现身,只见他身姿矫健,如同一堵坚实的壁垒,稳稳地护在毛飞飞二人身前。
他的双手各持着致命的武器,一手紧握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似能割破这凝重的空气;另一手则拿着匕首,匕首的锋刃在微光中透着冷冽的杀意。
那张英俊却又带着几分不羁的脸上,此刻挂着一抹极为张扬的笑容,仿佛眼前的危机不过是一场他乐于参与的游戏:“呦吼,又见面了,小美人~”
萧九双眼紧紧盯着宏乌兰,眼中满是警惕与戒备,如同一只受伤后仍保持警觉的小兽,时刻防备着未知的危险。
毛飞飞呢,一见到宏乌兰,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若不是此刻身负重伤,自身难保,且形势危急万分,他定要冲上去与宏乌兰理论一番:“闭嘴,你收了钱就要做事,你说的”
宏乌兰听闻此言,眉毛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好的,那就听小美人的”
张翎矢站在一旁,看着宏乌兰公然站在毛飞飞那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被暴风雨侵袭后的阴沉天空。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符,那兵符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好似唯有这般才能宣泄他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宏乌兰,你可真是条狗啊”
宏乌兰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入敌群。
手中的匕首和短剑上下翻飞,舞出一片致命的光影,轻松地应付着围拢过来的敌兵。
他一边灵活地应对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巧妙地护住毛飞飞和萧九二人,口中还不忘说道:“张太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人向来简单直白,爱钱喜钱,谁给钱我就帮谁做事,你之前给我钱,让我去帮你偷兵符,我偷了,也交给你了,至于后面我做的事情,那可就与你无关了,你也没必要管那么多了吧”
趁着这期间毛飞飞拉着萧九逃跑,他强忍着伤口处如针攒刺般的疼痛,牙关紧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他拼尽全身力气,拉着萧九踉跄奔逃,两人的脚步虚浮不稳,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但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他们一步步向前挪动。
萧九的目光却似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在张翎矢手中的兵符上,那兵符闪烁的冷光,仿佛在他心中燃起了一股决绝的火焰。
张翎矢听闻宏乌兰的话语,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他猛地一挥手,更多的敌兵如汹涌的潮水般蜂拥而上,喊杀声震耳欲聋。
宏乌兰身姿矫健,在敌群中辗转腾挪,手中的长剑与匕首化作道道寒光,所到之处敌兵纷纷倒下,为毛飞飞和萧九艰难地制造出一丝逃跑的机会。
毛飞飞背上狰狞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将他身上原本洁白的衣衫染得通红,那刺目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惊心。
萧九望着毛飞飞略显单薄却又无比坚毅的背影,心中像是有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下,又似有什么坚定的念头破土而出,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染血的剑,指节泛白。
当他们一路奔逃至一扇房门前时,萧九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
毛飞飞满脸疑惑,刚要开口询问,萧九却猛地用力,一把将毛飞飞推进了房内,随后迅速关上房门,用东西将门死死抵住。
毛飞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他发疯般地用力拍打着房门,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焦急:“小九!你这是干什么!快把门打开!”
萧九的目光紧紧盯着房门,眼中闪过一丝不容动摇的坚定:“飞哥,兵符还在那个人手里,小九一定要拿回来,飞哥放心,小九不会有事的,等会儿小九会让那个人来找你的”
毛飞飞的心猛地一颤,犹如被重锤击中,他更加用力地拍打着房门,手掌拍得红肿生疼:“小九,不可以啊!兵符的事情等咱们回去之后找将军他们再从长计议,你现在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萧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与犹豫都吸入肺腑,随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在风中飘荡的话语:“但军营里的大家等不了,他们是我的家人,所以,对不起,飞哥……”
毛飞飞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片刻之后,他才如梦初醒,眼中瞬间被焦急与决绝填满。
此时,他全然顾不上背部那如火烧火燎般的剧痛,双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衣摆,猛地用力一扯,“嘶啦”一声,衣摆被扯下一大块。
他的动作慌乱而匆忙,双手紧紧握住布条,在伤口处随意地缠绕了几圈,简单包扎了一下,殷红的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将布条染得通红,但他却似毫无知觉一般。
紧接着,他一个箭步冲到屋子的一侧,双手紧紧抱住一把沉重的椅子,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使出全身力气将椅子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朝着房门砸去。
“哐当”一声巨响,房门剧烈摇晃了一下,但却并未被砸开。
毛飞飞却似不知疲倦一般,一次又一次地举起椅子,疯狂地砸着门,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个傻子!有命才有机会去拿兵符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又透着无尽的愤怒与无奈,每一下砸门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怒吼与砸门声。
宏乌兰宛如战神附体,身姿矫健敏捷,手中利刃上下翻飞,寒光闪烁之间,敌兵们纷纷倒下,不过须臾,他竟已将这一众敌兵悉数解决。此刻,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张翎矢,两人迅速陷入激烈缠斗之中。
另一边,萧九强忍着周身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那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在身体里穿梭,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
但他紧咬下唇,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对兵符的执念还有要保护军营里的家人的决心,一路小心翼翼地躲躲藏藏,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和敏捷的动作,悄然来到了张翎矢的背后不远处。
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紧紧攥着手中染血的剑,那剑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
宏乌兰余光瞥见躲在暗处的萧九,心中不禁微微一动,一丝意外之情在眼中闪过,继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暗自思忖,这孩子还真是勇气可嘉,看来那毛飞飞身边皆是些有趣之人。
念及此处,宏乌兰心生一计,故意卖了个破绽,巧妙地将张翎矢引向萧九所在的方向,他身形灵动,左躲右闪,轻松避开张翎矢的凌厉攻击,那姿态仿佛在这生死较量中闲庭信步。
张翎矢也并非等闲之辈,在战斗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刚欲举剑做出防御动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九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如猎豹扑食般从暗处猛地冲了出来。
宏乌兰眼神敏锐如隼,瞬间捕捉到萧九即将发起的致命一击,他身形矫健如鬼魅,侧身一闪,动作快如疾风,刹那间便为萧九让出了一条毫无阻碍的攻击路径。
萧九眼中燃烧着复仇与决绝的火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利剑高高举起,那剑身闪烁着冰冷的光,似是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一秒,温热鲜红的血液如失控的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在空中绽放成一片血雾,而后无情地溅落在萧九稚嫩却坚毅的脸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血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洼,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此刻,萧九满脸鲜血,衣衫也被染得通红,在这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已然难以分清这流淌的鲜血究竟是源自他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是张翎矢的血。
张翎矢的双眼陡然瞪大,铜铃般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不甘,那眼神犹如汹涌的波涛,愤怒与惊愕交织其中,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突如其来结局的抗拒。
他死死地盯着萧九,似乎仍无法接受自己堂堂嵘盛国太子,竟会在今日、在此地,命丧于这个毛头小子之手。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喘息,那气息中饱含着无尽的憋屈与怨恨。
宏乌兰目睹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那神情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却又血腥残酷的好戏。他的眉毛轻轻挑起,似是对萧九的表现感到既意外又钦佩。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宏乌兰低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与赞叹:“这孩子平日里瞧着弱不禁风,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没想到真正动起手来,杀起人竟如此狠厉决绝,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