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拥抱,他求她留下,那一刻她无法感知的情绪,现在明白了,那是开心。
裴凝莺:“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
她不要两败俱伤,她觉得有其他路可走,她不要他口中的削职革命示身份。
她更不认同他拿他的人生换取她的信任。
仇凛英持久地沉默。
“我说什么,你都愿意?”
仇凛英抬眼看她,很难为情,耳尖攀上红晕,“是。”
“我要你撤走探番。”
“好。”仇凛英回答得很快。
裴凝莺慢慢将目光放到仇凛英的脸上,他半跪在她的脚边,真诚,坦然。
她相信他的话了,但,话是话,那不是现实,一句话还是不足以令她彻底放下防备。
仇凛英静静等待她的下言,是她从未见过的恭顺,和侍奉在万岁爷身边那般不同。
裴凝莺渐渐不害怕了,倒是起了些兴致,她尝试地翘了翘脚尖。
仇凛英并没有做出生气的反应。
咦——难不成他来真的?
裴凝莺心头蔓上莫名的窃喜,她感知到了,确切肯定地感知到了。
她似乎……也挺喜欢他的。
裴凝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情感,但她还是不打算全心信任他,除非如他所说,他真的抬她当上太后,否则,她绝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
可仔细去想,他的确已然将所有的都扒开,一一展给她看。
裴凝莺微弯唇,“赔我衣柜。”
仇凛英看着她逐渐放松的神情,自己也宽下心,“好。”
“你不许再在外面咬我。”
“我知道了。”
裴凝莺褪鞋,在仇凛英疑惑地眼神下坐上了床,“老祖宗,你既这般对我,我便给你回答。”
仇凛英站起身,立在床侧,漆黑的眸中透露出丝丝期待。
裴凝莺一笑:“我可不是那般一直心烦的人,我觉得,你比万岁爷好。”
仇凛英意外:“然后?”
裴凝莺也站起来,与他平视,忽然伸手圈过他的脖子,“但我觉得你不够令我在意。”
仇凛英有些失落,可似乎又懂了她的意思,“那你还抱我,娘娘三心二意。”
裴凝莺趴在他颈肩笑了一声,“但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天下断没有要么路人要么夫妻的道理,你做得不满意,我可就按你所说,将你削职,革去你的命了!”
仇凛英听后,那颗慌乱窜动的心更加惊诧,跳得愈发猛烈。
裴凝莺感觉到了,但她分不清那是她的心跳,还是他的。
仇凛英觉得喉咙干哑,唇畔都在发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千刀万剐,万劫不复。”
裴凝莺松开抱着他的手,攀着他的肩,主动亲吻他。
柔软的双唇相覆,印下此刻的情愫。
裴凝莺没有闭眼,她垂眼,看着仇凛英从怔愣,到接受,再到回应。
仇凛英半仰着头,耳尖又红又烫,眸底彻底展露的渴盼和痴恋卷走方才的苍凉与晦暗。
毫无章法地亲吻是他最后的言语。
裴凝莺第一次清楚地看见他的神情。
原来,灯下是他乞求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