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凛英听后，竟笑起来。

探番对视几眼，抿了抿唇，犹豫接下来的话。

仇凛英慢慢收敛笑意，“有什么不敢说？”

探番将白日里姜瑟那些话，和裴凝莺拒不承认的话一一告知。

仇凛英倒没有很生气，也不见愠色，只是颔首，示意他们退下去，嘴里那句不必监视的话也吞了下去。

仇凛英取走挂在椅背上的披风，跟许肆交代了几句，趁着夜色正浓，朝后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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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荇殿铁门被浮桃往里拉，只差一点被合拢时，她看见黑幕里浮现艳丽的殷红，殷红之上还绣有复杂精致的四爪龙，这抹殷红逐步靠近。

浮桃关门的手顿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询问来人，铁门突然被旁边的人一把关上。

裴凝莺拉过浮桃的事，故意忽视了门外的仇凛英，她对浮桃道：“怎么关个门还拖拖拉拉的，手都冻冰了。”

浮桃：“外边——”

“对了，你方才不是还在烧水么？瞧你来关门这功夫，水都溢出来了罢！赶紧回去把火扑了。”

浮桃想说，外边有人。

但裴凝莺一直打断她，她也就闭口不提了。

裴凝莺与浮桃分开后，连忙碎步跑回寝殿里，把门锁上。

仇凛英要来杀人灭口了！

裴凝莺默默回想她到底骂过多少次仇凛英，又反复琢磨着她骂仇凛英是狗时，他的表情神态。

记忆里仇凛英的表情不是很扭曲，但他这种人，一定是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把她抽筋剥皮。

对，那她就不能和他单独见面，人多，那他肯定不会动手，没有人可不一定了！

裴凝莺尝试安慰自己，但她听见了窗户作响，只一阵落地声，裴凝莺猛地转过头。

窗户被撬开，月光穿透，屋内亮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喊有贼，嘴唇已经让仇凛英捂上了。

裴凝莺有些惊慌地与仇凛英对上，他眸底流转着黯淡的光，瞳里若隐若现地映出她的慌乱。

贼，贼！老祖宗是贼！仇凛英是贼！

翻墙还翻窗！

“你别叫，我就松手。”仇凛英道。

裴凝莺点点头。

嘴上的手移开，裴凝莺张口就要叫，又让他堵上了。

仇凛英把她看得透透的，说：“我不杀你。”

裴凝莺将信将疑，不过这次仇凛英松手，她不打算叫了。

仇凛英看着她，很有些话，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裴凝莺率先给了个台阶，“那个……我不怪你的。”

她敢怪吗？怪他就死。

还能怎么办，只能顺毛说。

毕竟她骂他的话，都是实诚话。

仇凛英却信了，“当真？”

见他的确没有那心思，裴凝莺稍安了点心，“嗯，但你不能杀我，现在不杀，以后也不可以，非要杀我，那你等到我睡着了再来。”

仇凛英莫名觉得好笑，“为什么你认为要杀你？要杀早杀了，等现在做什么？”

裴凝莺一想，也是，要杀早杀。

思此，裴凝莺放松许多。

“本来不想瞒你，可是每次我一提仇凛英这个名字，你就骂我，”仇凛英自顾去点了盏灯，好让裴凝莺看清。

裴凝莺一个激灵，“你可以打断我！你非要听我说，我——”

“嗯，我挺喜欢你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