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凛英:“?”
仇凛英愣住了,没理解她什么意思。而他不说话,她就默认他同意。
裴凝莺从左侧揽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颈肩处,两手绕过他的前后侧,这样不仅有支撑点,还可以坐着。
手也不会抖了。
裴凝莺完全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并且仇凛英本就没有正常男人那般宽的肩膀,这是极佳的动作。
裴凝莺专心致志地看着伤口,倒出一些粉末,纠结一番,最终说,“公公,如果很疼,你可以咬我,但是不能太用力。”
仇凛英始终一言不发,僵硬地倚在她怀中,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萦绕鼻间,分明是最普通的皂香与她独有的体香,可他就觉得那是迷香,竟让他觉得醉醺醺的。
仇凛英尝试挣扎,但他只要挣扎一下,裴凝莺就会更使劲地上药,铁了心就要这个姿势给他上药。
他觉得室内很吵,有什么东西在砰砰地跳,可明明室内就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的心情似乎是一泓细流化为了实态,穿梭于花林之中,如何来回曲折都找不到出路,却在转头间发现曙色。
细流还是细流,却从花林涌出,汇入江川泽海,得窥光日。
仇凛英觉得,其实有她在也还算过得去。
他从不会狼狈地遮掩欲望,他生来就是为了欲望,所以,她说了可以,那他就这么做。
他咬了她,在脖颈处。
似咬非咬,齿尖一点点辗磨着她柔嫩细润的皮肤,他靠在她的肩上,微仰着下巴,温柔吮吸这处柔软。
这突如其来的酥痛让裴凝莺浑身一震,不过她接受了,她应当弄疼他了。
可这是咬么?
裴凝莺自我怀疑,向下看时,只能看见半张昳丽的脸藏于乌发下。
乌发披散着的他,好像一个摄人魂魄的妖。
裴凝莺完全没察觉肩上人的心思,继续擦着药,却被那持续的啃咬扰乱心神,一不注意,手抖了,撒了好多药粉。
于是,那啃咬仿佛理所应当的,从一点点尝试、探索化为粗暴地索求、吞噬。
“疼了!疼了!!”裴凝莺向后撤脑袋,直直与仇凛英对上。
仇凛英在她怀中,半仰着头,“下次不会了。”
他恋恋不舍地退身,取过新纱布,自顾自地缠着。
背对着裴凝莺时,仇凛英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意识到时,又抿唇,压下这抹笑意。
裴凝莺就这么坐在那儿,细眉拧着,轻轻触碰脖子。
他是狗啊!他绝对是狗!
让他咬他就咬么!!
还有下次?做梦!咬人这么疼,不是狗是什么?刚刚还觉得他好看,现在只觉得他的确是妖,狗妖!
仇凛英缠好胳膊,拢上外衣,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依旧在发烫,可他这次不是很想逃了,他似乎眷恋这种感觉。
他看着裴凝莺气鼓鼓的模样,愈发愉悦,盯着她看了许久。
仇凛英觉得,他本就是一个自私,贪婪的人,她自己主动的,那能怪他么?不能。
他为什么不能接受她的示好呢?他可以。多一个每天陪他说话的人,其实也还可以,不算很难接受。
不过,他想起了获骊说的,爱而不得。
那太可笑了,他会是爱而不得的人么?更遑论什么爱呀,男女之情呀,他完全不觉得他对裴凝莺有男女之情。
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她,也不可能是他对别人有情。
她的身份,和他的身份,再怎么论,也论不到一块,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裴凝莺疑惑:“怎么了?”
仇凛英想完,倒也觉得舒畅了,他摇头,指着裴凝莺身上的内侍外袍,“把它脱了。”
裴凝莺:“!”
在裴凝莺目瞪口张之际,仇凛英又补了一句,“你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