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很快就吞下盘子里的食物,追着上来。
“别生气了,就因为邓布利多,你都和我闹好几次脾气了。”
佩内洛往旁边挪了挪,珀西紧紧跟过来,直到她快要掉到床下,他伸手揽住她,“我们必须有大局意识,不管怎么样,魔法部长、那么多人,那么多官员,那么多民众,大家都认为邓布利多疯癫了,和大局作对是毫无意义的。紧紧跟随魔法部的步伐才是正确选择。”
“我真不想你——”
“——我不会因为权势迷失的,我只是想尽力朝着目标努力,尽力让我们过得更好。你应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愿意成为一个利益熏心的人。这么久了,邓布利多说神秘人回归,却一点迹象也没有,没有暴乱,没有人失踪,没有任何事件发生。我们都知道神秘人得势时的景象,就因为他是打败过格林德沃的伟大的白巫师,就必须相信他所说的没有一点证据的话吗?就必须与魔法部作对吗?”珀西说。
佩内洛无言以对。她没有证据,只是凭直觉决定相信邓布利多。可她认为邓布利多没有必要撒谎。因为魔法部的宣扬和与父亲的矛盾,珀西目前也确实听不进她的劝说。
她翻身下床,珀西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腕,“别,佩内洛。”
“我不走,我去写信。”佩内洛说。“我要给莉雅写信。”
“我陪你。”珀西也跟着站起来,“作为朋友,你得警告她,别说些反叛的话,今天部长有透露,再过几天,他们会监视霍格沃茨的往来通信。要是被查到,她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佩内洛气笑了,“监视学校的通讯网,太可笑了。”
珀西当做没听见这些话,叮嘱道:“等赫梅斯回来让它再跑一趟,晚上送,避开别人耳目,我们得小心点。”
“知道了。”佩内洛烦躁地说。
她在信里叮嘱莉雅小心行事,陈述了一番乌姆里奇在部里的气派。莉雅是个聪明孩子,能够看懂她的暗示。后来的信里,她果然没有再说些乌姆里奇的抱怨话,而是用其他人替代。
每天的生活都像是复制粘贴,起床,上班,下班,回家。这么一晃眼,冬天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的冬天比之以往要冷,让人感到不太适应,外祖母生病了。在十一月末下了第一场雪后,她就病倒了。
正好周末,佩内洛去买了新棉服给外祖母,珀西去办公室写报告了,晚会儿来一起吃午饭。
屋里不像往常响着广播的声音,只有一盏夜晚留下的小灯亮着,厨房的炉灶冰冷,佩内洛找到房间,发现了虚弱的外祖母。
“外祖母!外祖母!”她急忙拍打外祖母的肩膀,“听得见我说话吗,外祖母?外祖母!”
外祖母没有回应,呼吸微弱,佩内洛被吓坏了。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另一间屋子从柜子里翻出索菲娅留下的治疗魔药。
一瓶魔药只灌下小半,佩内洛不停念着魔咒:“快快复苏!”
好不容易外祖母有了回应,她急忙跑到隔壁请求安妮爸爸带他们去医院。
索菲娅去了法国举办的国际治疗师交流会,阿提克斯在不知名山野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
安妮爸爸帮忙带着去医院检查、外祖母的情况不太好,已经被安排住院了,等安妮爸爸走后,佩内洛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焦急地度过漫长的检查时间。
“肺部感染了,要是再晚点发现可就麻烦了。”医生说。“但是她之前的用药也不应该停下,看上去控制得很好……”
“什么用药?之前她来过吗?”佩内洛急忙问。
医生诧异地看着她。
外祖母躺在病床上,扔在沉睡。手上有着许多佩内洛不知道用途的管子,旁边有个仪器正在滴滴响,听得人心烦意乱。
佩内洛发现,自己还是那么脆弱。她又一次看见外祖母躺在医院,又一次看见她静静闭着眼睛,面容憔悴。她是个巫师,有奇妙的魔法,却对外祖母的病束手无策。
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肩上,佩内洛扭头看去,眼前立刻就变得模糊。
珀西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哭得不能自已。
“她生病了……医生说她的身体里长了许多会危及生命的细胞,她一直在吃药控制……如果……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或许……她会一直瞒着我们……外祖母……她……麻瓜治不好她……”
“我们带她去圣芒戈,让治疗师看看,说不定有转机。”珀西安慰道。
外祖母又瘦了一大圈,索菲娅回来时又抱着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她找了许多办法,试了很多魔药。外祖母年纪大了,一番折腾下,精神更差了。“医生说了,好好吃药,我的状态稳定,还能活很久呢,我不需要什么魔法的救助了,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度过每一天,我就足够快乐了。”
佩内洛现在隔一天就回去一次,索菲娅也推掉了出差性的工作,常常回家看望母亲。
有了他们在,外祖母心情愉快,倒是看上去好转不少。
终于,圣诞节快到了,再忙碌的人也要过节。
外祖母出院后,佩内洛就开始购买圣诞装饰,安妮爸爸帮他们搬来了圣诞树,放在壁炉旁。
就在佩内洛盘算着是不是要将就圣诞前一星期休假陪陪外祖母的时候,又出事了。
这次是韦斯莱先生。
他在魔法部受到了不明生物袭击,要不是被画像听见了动静,及时发现,或许会失去生命。
韦斯莱先生被送进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第二天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不仅因为韦斯莱先生半夜在部里受到袭击,还因为出事的地点在神秘事务司外。
又是神秘事务司。
佩内洛看向珀西,从知道消息到回家,他一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