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舞接到管家的通传之时,正准备就寝,只得作罢,去正厅。
正厅之中,安世澜与周沐清正在寒暄,见顾卿舞进来,都起身行礼,因着外人在场,安世澜也行了大礼。
顾卿舞上座后,问周沐清:“少卿,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周沐清点头致歉:“还请殿下赎罪,臣来此叨扰殿下,实有不可解之事”。
顾卿舞疑惑:“哦?少卿不可解,本宫就可解了?”
顾卿舞自知他来此寻他所谓何事,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本宫倒是奇了,到底困扰少卿的所为何事?”
周沐清见顾卿舞问起,才开口:“臣接到一桩私案”。
“既然是私案,那肯定有案头了?”
周沐清谨慎开口:“是,是刑部尚书之子李嶙盛”。
顾卿舞乜了一眼周沐清,皱眉道:“你既然知道是尚书之子,你来找本宫,是想让本宫做恶人了?”
周沐清听到顾卿舞语气不善,跪下:“殿下赎罪,臣愚钝,只能想到此法,求殿下成全”。
顾卿舞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茶,厅堂里寂静的可怕,周沐清心中咯噔,紧张异常。
当顾卿舞放下茶杯时,周沐清等待顾卿舞的宣判,哪料到,顾卿舞温柔地说道:“周少卿何至于此,既然是为了大乾的子民,本宫责无旁贷,理应守护”。
周沐清知道,此事成了,对顾卿舞行跪拜礼:“殿下大义,臣,谢殿下!”
顾卿舞笑了一下:“周少卿,不必急着谢本宫,只是,本宫一旦插手此事,便同时开罪了刑部尚书,以及宋大卿,周少卿可得想法子补偿本宫才可,毕竟,父皇现已对本宫不喜有加,如此一来,恐要加剧”。
周沐清心下一紧,他已经犹如被钓上来的鱼,除了死死咬住钩子,没有他法:“殿下,臣做些什么,能为殿下分忧?”
顾卿舞心想:孺子可教也,对周沐清说道:“周少卿,只需要陪本宫演场戏即可”。
第二日,顾卿舞从安国公府回宫途中,遇上了痛哭流涕的子民,求周少卿为其做主,顾卿舞本不欲理会,只闻周少卿让子民去刑部告状,却不料引起那人的激烈反应,竟急欲撞墙寻死。
顾卿舞停下细问缘由,只说一句:“周少卿,与本宫一同进宫做回‘大青天’如何?”
周少卿应声答应。
回宫后的顾卿舞便直奔御书房,引得顾元坤的冷嘲:“还知道回来呢,朕道以为,你改姓安了。”
顾卿舞此次回宫有事要求顾元坤答应,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软下性子,柔声答道:“父皇赎罪,都是舞儿年幼无知,惹父皇生气,这是舞儿在外给父皇做的,还请父皇笑纳”,从蓝月手里接过一个香包,顾卿舞递给福来:“这里面放了助睡的中药,听闻父皇每日为国事操劳,已多日无法安枕,带着这个,晚上定能睡的安稳”。
顾元坤接过后,胸中的火气去了不少,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顾卿舞都服软了,他又何必执着于此,他点头嗯了一声,便将以往就此揭过。
顾卿舞对顾元坤说道:“父皇,儿臣回宫之时,遇到了周少卿,见他官司缠身无处遁形,便与他一同进宫来求父皇的一道旨意”。
顾元坤好奇:“周少卿在外面?”
“正是!”
“宣吧!”
福来一声宣喊,周沐清入殿,对顾元坤行礼后,对顾元坤陈情自己今日所遇到的事宜,并将自己如何与顾卿舞碰到,顾卿舞又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事巧妙说出,顾元坤也未怀疑,只淡淡地道:“开门做生意,何故就闹成了这样?”
周少卿跪在地上,头略微低下,恭敬回答:“回皇上,拒那人声呼,是刑部尚书之子的过失,责不在商贾,但是刑部把店铺贴了封条,让许多在那处谋生之人皆无处可去,还请陛下明鉴。”
顾元坤疑惑地说:“刑部尚书之子?”
顾卿舞借故说道:“父皇,既然是刑部尚书之子所为,刑部尚书又派人封了人家的店铺,这在子民看来,尚书大人权力很大呢,居然可以枉顾大乾律例?”
周沐清附和地说道:“陛下,公主殿下所言甚是,李大人今日敢不顾大乾律法,明日便可以无视陛下的圣谕。长此以往,所有官员皆纷纷效仿,公权私用,此等风气若被助长,陛下,天下子民还如何会从心底里臣服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