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您说什么？昨晚？”颜九欢瞪大眼睛，她认为自己耳朵没有任何问题，但仍是觉得这种事发生在舒茶身上十分魔幻，于是再次确认：“昨晚？”

“嗯。昨晚。”舒茶点头，捏起粒麻将，在指间漫不经心地转了一圈。

“不是儿。您让我捋捋。”颜九欢摆摆手，然后抱着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你昨个儿高中聚会，所以中午就走了。完事儿你今个让我去你家接的你，也就是说你车落昨个吃饭的地儿了。”

“就这么说吧，你把你那车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管你借我开下都不成，按理是不可能落外头一整晚的。”颜九欢越想眉头就皱的越紧，“所以你昨晚要么是又去了另外的地方，且那地儿离你吃饭的地儿很近，用不着开车。”她感觉事情似乎在往一个很不妙的方向发展。

“要么。”颜九欢把手放下来，习惯性地撑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舒茶，“有人去接你了，你一整晚都跟那个人待一块儿，然后到了今儿早就直接回家了，压根就不记得你昨晚还开的车出去的。”

其实当颜九欢想到昨晚是舒茶的高中聚会时，就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更别提舒茶说昨晚还跟人接吻了。这答案不是明摆着了吗？

沈佳木回来了，昨晚她俩还见面了，亲嘴了！

毕竟除了沈佳木，颜九欢也想不到有其他的人选了，舒茶自从沈佳木消失以后，硬生生把自己活得像个年少守寡的未亡人，天知道这些年舒茶拿着她那副像刚死了老婆的表情拒绝了多少追求者。

“都有吧，猜的还挺准。”舒茶被看破也不尴尬，她倒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跟沈佳木的事，毕竟她不擅长撒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否则早在颜九欢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就走了。

她承认沈佳木对于她来说的确还存在着别样的吸引力，尤其是她眉眼里那种不可忽视的凛然与英气，因此当她用自己十分差劲的演技装醉来勾她衣领跟她说班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点的酒都好难喝时显得格外的笨拙可爱。

所以舒茶没能忍住心里的那丁点儿悸动，而且大多时候她都很好说话，所以在沈佳木说要不要偷溜去别的地方再喝一杯的时候，她同意了。

也不知道是她年岁渐长喝不了酒了，还是后来的酒太过醉人，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是沈佳木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唇。

舒茶想，应该是亲了吧。

“喂！你差不多得了啊！”颜九欢看着舒茶顶着一张冷脸在那里摸嘴唇，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跟看到菩萨一咕噜扎进红尘里有什么差别。

颜九欢烦躁地挠了挠头，她就单纯想吃点瓜，还不想上来就被一口噎死好吗？

“不是，您非得在一个坑里栽两回是吗？”

菩萨从兜里摸了壳烟出来，否认道：“没有。我心里有数。”

然后轻车熟路地拉开麻将桌抽屉拿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一口，又看了眼一脸诧异的沈韵，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问她介意吗？

沈韵摇头，还适时地递上烟灰缸，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舒茶跟她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舒茶不太一样罢了。

原来乖乖女也会抽烟，有人该头疼喽。

她早说过，时间并不会停滞不前，人也不会一成不变的。

活该~

沈韵低笑一声，低头幸灾乐祸地发信息，完全不管对面的快要失控的场景。

“别别别。和气生财。有话好好说。”余生整个人扑到颜九欢身上努力压住人要跳起来打舒茶的行为，一边还不忘给对方使眼色，示意舒茶快说两句，她快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