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姜霁初简直百口莫辩。

“我、我怎么会……”

她还说不出口藏男人这三个字。

“那这是什么情况？就因为有人在洗澡你才不让我进来的吧！”

周珊比她更惊讶，在周珊印象里，姜霁初除了大学时期谈了个懵懵懂懂的恋爱，随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恋爱经历。

姜霁初是背着她玩了个大的？

事实如此，任是她巧舌如簧，也说不出个花来。

更何况，她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周珊面前撒谎。

嗫嚅半天，姜霁初说了句废话，“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倒是说啊，又不是演电视剧呢。”

还是一贯的风格，周珊倒豆子似的回答。

“……今天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周珊看她紧张的样子，笑了，“是我来才是个巧合吧。”

姜霁初恨不得仰天长啸。

“我明白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呢，”周珊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啊，那是谁？我认不认识？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还没发展什么……”她无力地回答着。

瞟见堆在一旁的行李箱，周珊霎时又了另一种猜测，心神领会道。

“你跟姐妹说实话，这男的，该不会是你去百川的艳遇吧？”周珊挤眉弄眼的。

“不是。”

连暮拧开门，擦着头发，笑得坦荡，“是晔城的。”

“连暮？你们俩？”周珊愕然。

本就拽着姜霁初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你跟连暮？啊啊啊啊？是疫情的时候吗？那顿火锅你是不是跟他一起吃的？”

姜霁初被她捏得生疼，五官不自主皱起来，将手抽出来，有力无力地回答，“……好像是吧。”

“好啊你，你瞒我这么久！”周珊的确没想到他们俩真能搞到一起去，姜霁初就长了张会被连暮欺负的脸，想到这个，表情凝固起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连暮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闲闲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呗。”

周珊瞳孔骤然放大，用口型问她，“真的假的？”

“你别听他瞎说，”姜霁初无奈，小声对周珊说，“你别多想，回头我肯定跟你好好解释，真的真的。”

连暮还穿着睡衣，头发往下滴水，将胸口打湿。

再待下去周珊也尴尬，她别扭地移开视线，咳嗽几声，“行，到时候老实交代，”她拿起自己的随身包，“那我先回去了。”

“嗯，好。”姜霁初将她送到电梯口。

“别送了，”周珊笑得暧昧，“不是还有人在等你？”

姜霁初尴尬一笑。

“你不会怪我没及时告诉你吧？”

毕竟她跟周珊之间从未有过秘密，她甚至知道周珊家的电子锁密码。

看着姜霁初紧张得跟犯了错的小孩似的。

紧紧地揪着衣角。

故意气她，“会！”

“啊？”姜霁初显然慌了。

“会就怪了！”周珊说，恨铁不跟成钢似的拍拍她，“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啊。

哪怕你有事隐瞒了她，可她在意的只有一点——

她只希望你幸福。

即使心里有过些许的不愉快，也很快抹去。

周珊下楼，给姜霁初拍了个照片，“那辆黑色路虎揽胜是连暮的车？”

“你怎么知道的？”

“你外套落车上了。”周珊在语音里笑得猖狂。

“连暮身材可以啊，这么多年过去，一点儿没发福。”

“还好吧，”姜霁初谦虚道，“不是才二十几岁吗？”

周珊啧了一声，“你下回参加次同学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岁月。”

连暮吹干头发，盯着在沙发上僵住的姜霁初。

伸手摸她脸，“你打算怎么跟周珊说？”

“还能怎么说……她不都看见了。”

姜霁初越说越小声。

“你希望我怎么说？”

“我无所谓，该看的她也看见了，”连暮耸肩，说着说着笑起来，“反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这话说得姜霁初更头痛了，狠狠把头埋进抱枕里。

“别想了，事已至此，”连暮说，“走吧，你不是说要调酒吗？”

根本喊不动她。

“那你坐着，我去铺床。”

等连暮出来，她还在原地维持着动作。

不再跟她语言沟通，连暮把她打包抱起来，扔到餐桌前。

“来吧。”

“来什么？”

“实施你的灌醉计划。”

“谁要灌醉你。”姜霁初气笑了。

她打开收藏夹，找到保存的教程。

将味全莓梅汁倒出一半，往瓶子中加入一瓶养乐多。

“还要加什么来着？”

连暮提醒道，“伏特加。”

再将其倒入伏热加，“成功。”

她拍了下手。

两杯果味酒大功告成。

她递给连暮，“你先喝。”

连暮尝了口，评价道，“挺不错啊。”

姜霁初自己也尝了口，谦虚道，“冰点应该会更好喝。”

“像酒精味饮料。”连暮笑道。

“下回试试调长岛冰茶，”姜霁初说，“兑来兑去还挺好玩的。”

“长岛冰茶？”连暮说，“你就这么想灌醉我啊？”

他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躺，“不用这么费劲，我已经醉了……有什么想法就尽管对我下手吧。”

“少装了，”她又啜饮了几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浸满味蕾，“真的好喝诶。”

喝着喝着，她有点上头，面色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