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左侧花盆下顺利拿到房卡,映远乘电梯直奔酒店十五层。
快步走到1506房门口,映远立在门前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快要冲出胸口,拿着房卡的手竟有些颤抖,踟蹰了三秒钟,映远抬手刷开了房门。
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就看到了正中间的大床上,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奈云和冉阳依偎着睡在一处,衣衫不整。
映远冲过去,一把将冉阳从床上薅起来甩到地上,落地时冉阳的头撞到边柜上,仿佛在剧痛下才缓慢苏醒,抬起一只手揉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看向映远。
映远根本不管他,俯下身揪住他敞开的衬衫领子将人拽起,毫不犹豫地一拳拳击打在他的侧脸和下颌上,冉阳本能地伸出胳膊阻挡,并吼道:“你发什么神经!我招你了?”
映远不说话,继续闷声揍人,双眼通红,仿佛从地狱走出的恶魔。
室内打斗的声音吵得床上的奈云缓慢睁开眼,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头很沉有些痛。循着声音看去,奈云一下瞪大了双眼,再低头看向此刻衣不蔽体的自己,脑中“轰”地一声!
瞬间串联起了一切,奈云顾不得许多,扯过被单裹紧自己,惊叫道:“能不能别打了!先停下!”
映远哪里肯听,继续挥动着拳头。
倒是冉阳在听到奈云的声音后,露出讶异的表情,扭头看向床上,仿佛这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试图制住映远的暴力行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
映远仿佛一个字都听不进,他的拳头又岂是冉阳能阻挡的了的?
奈云从未见过这样的映远,他整个人被痛苦裹挟,散发出阴寒暴戾之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危险。叫人毫不怀疑,他可能会将他的兄长打死在这里。
奈云慌忙跳下床,走到另一边从身后紧紧抱住映远的腰,带着哭腔:“阿远,我求求你别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被肖语盈设计了!”
盯着环在腰间的纤臂,听到她的哭声,映远到底喘息着停了下来,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缓缓转过身,低头看向面前脸上挂着泪,哭得不能自抑的奈云。
奈云亦在他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愤怒和压抑的痛苦,奈云突然觉得很难过,他的痛苦和愤怒都来自于她。
奈云上前一步捧住映远的脸,勇敢地直视着他的双眼,抽泣地说:“下午上完课,我看到冉阳发来的信息。上面说他觉得很对不起我,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还留了酒店的房间地址。”
“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都被挂断,当时没多想,我就打车过来了。到的时候房间门没有锁,推门进来后,就感觉一阵眩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醒来就看到你们在打架……”
“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能感觉到的,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你相信我。”
冉阳听到奈云的话皱了皱眉,伸手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界面就看到了奈云说的那条信息。想明白了什么:“一定是肖语盈用我的手机发的,今天中午我跟客户在酒店一楼应酬,当时喝多了,被人架进来就睡着了。”
三个人一阵沉默,映远轻轻拭去奈云脸上的泪水,用身体挡住身后人的视线,扯下她身上的被单,拧眉看了一眼。
奈云不自在地缩回双手遮挡。映远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似在隐忍。可瞬间,他就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穿上,一粒粒系好扣子。
奈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又不好了。也是,搁谁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衣不蔽体地跟前男友共处一室,心里能好受?
听到冉阳又说:“语盈流产后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回家的这段时间我们都以为她已经好了,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恨我,竟想到用这种方式离间我们。”
冉阳撑着床边一点点爬起来。他被映远揍得不轻,映远当时是真下了狠手。
俩人仿佛都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映远就这么一点点地替奈云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始终眉头紧皱。
奈云看映远这样心中难过,哭得更凶了。
冉阳看着俩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艰难地再次开口:“肖语盈可能给我们用了一点迷药,你一会儿带她去医院看看吧,我现在都觉得头重脚轻……你别责怪奈云,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儿发现,疏于防范了。奈云她是真的不知情……”
映远突然冷笑一声,转身出拳又打得冉阳一个趔趄:“你还敢说!你怎么敢动她的!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
奈云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
冉阳勉强稳住身形,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血,低笑一声:“怎么?你不信?别忘了,她也曾经是我的人!”
刚说完这句话,冉阳就又挥下一拳。
映远看着被打得靠在墙上的陆冉阳,觉得他的兄长是那般的陌生。什么都没发生,开始他都快信了,直到刚刚看到奈云脖颈上的痕迹。
“陆冉阳,我警告你!这种话,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第二遍!别跟我耍花样,也别以为你是我哥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管好肖语盈。否则,下次我连你们两个一块儿收拾!”映远撂下话后,抓住愣在一旁的奈云就向外走。
奈云跟着走了两步头昏沉得一个踉跄,映远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出了门直奔电梯间。
房间内重又恢复寂静,冉阳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人的确是肖语盈骗来的,肖语盈也确实给奈云用了迷药,再扯乱他们的衣服,制造出发生了什么的假象现场。
但冉阳只是醉酒,并没有被迷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