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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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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秦砚之就来气,“都怪林学文那个不是东西的东西,非要去招惹什么世子,现在倒好,世子说不准就要为那女子报仇。”

当朝就一个世子,不用问就知道是谢衔星。

王昌迁安慰道:“报仇?这楚家就是叛国贼,有何仇要报,若世子真有举动,不就是表明了自己也是叛国贼吗?”

闻言,秦砚之摩搓下巴,“你的意思是...”

“岳父明日就去将奏疏呈上,我们人证物证齐全,还怕他吗?”

风萧萧而起,吹动停云。

回府的路上,谢衔星魂不守舍,脑海中充斥着她的死讯。

前几日捡回来的小猫此刻正蜷在树下,见谢衔星回来了,轻步走到他脚边,毛茸茸的脑袋先蹭上他的脚踝。

谢衔星忽地感觉足踝处传来柔软触感,低头看去才发现是小猫正贴着自己的脚边慢悠悠地绕圈,轻摇绒尾缠上自己的小腿。

他俯身伸出一只手掌放在它的胸前,另一只手沿着脊背顺势托住,将小猫搂在臂弯里,小猫尾巴晃了晃,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乖乖不动了,灰亮水润的眸子映着清辉看向他。

谢衔星伸手挠了挠小猫脑袋,它眯起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突然间,他想看看小猫的眸子,于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猫又睁开双眸看着他。

一样的,和那日夜里在京兆府的树上自己看见的明眸一样。

清透水亮。

从第一次长安相视时,他就觉得那双眸子很漂亮,尤其是右眼的那两颗小痣更衬得动人,就算是当夜来杀自己之时,也依旧清亮。

这样的双瞳,再也不会望向自己了吗...

谢衔星抱着小猫坐回树下,靠着粗糙的树干,茫然抬头,夜空以寒光相回。

心中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他不知如何排解,任由其吞噬自己。

云托锦月,水寄茫星。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怀中的猫都阖目了,谢衔星鬼使神差地朝它说了一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以后,你就叫琉璃,好不好?”见它没反应,谢衔星又轻晃了晃。

琉璃被晃得“呜”了一声,谢衔星就当它答应了。

“琉璃。”

“喵呜。”

竹青一直守在暗巷里,直至街道上的更夫敲锣三下,狱牢大门处终于有了动静。

一架推车从大门驶出,车上只有一具裹着草席的尸首,竹青四下看了看,悄悄跟了上去。

推车一路向西出了长安城行至西郊矮荒山,在山脚停下,前后推车的两人将尸首扛起上山,到了将近山头的位置,有一大片平地,山风裹挟腐肉臭味和浓厚血腥吹来,教人忍不住干呕,竹青胃里翻天覆海,跟在后头用手紧紧捂着口鼻,强忍着吐意。

扛尸的两人早已习惯这里的味道,面无表情地将楚玥的尸体放在一堆白骨旁,随后加快脚步下山了。

竹青目送两人彻底下山后,实在忍不住弯腰扶着大树吐了出来,起身看向前面的死人堆,压下恶心和恐惧,上前去找楚玥的尸首。

新抛的尸体在横陈白骨中很好认,竹青解开麻绳,将卷着的草席摊开,看见里面之人就是小姐,心中大石顿时落地。

可这荒郊外,该将小姐该将小姐安置在何处?眠霜丹的解药也需要慢熬八个时辰,至少要等到明夜才能让制成。

竹青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将楚玥一路斜拖上山,离死人堆越来越远,拖到一个茂密草丛间,拿着带来的草药先给楚玥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便将自己随身佩戴的药草包解开,将里面的药草洒在楚玥周围,又将草丛往她身上聚了聚。

一切做完后,竹青近距离远距离全都看了看,确保看不见她后,又去将拖痕销毁,原路跑回了药铺,按照楚玥嘱托,从药柜里拿出决明子与蚌珠,将两者混磨成粉,从药碾中倒到铜锅里,再加入四滴槐花蜜,小火慢熬。

邓雍今日回到府宅换下官服后就要去大理寺,季初南拦住了他,“邓雍你现在敢出府半步,我们就和离。”

邓雍面色阴沉,“阿南,我义父绝对不是叛国贼。”

季初南不为所动,“就算他不是叛国贼,你现在去了也是无事于补,邓雍,你是一个政官,现在要做的就是离楚家越远越好,离那个楚玥越远越好,你知不知道外面都称她什么,”她顿了顿,“丧门星。”

邓雍彻底被惹火,没压住声音吼了出来:“我妹妹若是丧门星,那怎么没让我丧命,我也是楚家的一子,就算是捡来的,我也是!”

季初南被吼得呆在原地,一时间哑音。

他看着眼前被自己怔住的女子,发觉刚才说的话实在过了,调整好情绪,牵起她的手,放软声音:“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吼你,可是阿南,养育之恩厚比天泽,楚家的情我一生都还不完,现在我若是避险不去,问天道,我心虚,问人伦,我不肖。”

季初南刚刚被他这么一吼,也无端冷静不少,听他这么说也做了让步:“我知道你悲痛,只是今日风头太盛,明日我与你一起去看小妹。”

“好,听你的。”

她刚刚也只是气话,于是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邓雍,我刚刚也是说的气话,我只是...”

邓雍没等她说完,就拥住了她:“是我做错在前,不必向我道歉。”

两人歇下后,邓雍不久就听见怀中之人安稳的呼吸声,但他一夜无眠,晨露微重,他先起了床,洗漱完后才将季初南喊醒,两人一起去用了早膳。

走廊旁,下仆们窃窃私语,季初南察觉不对劲,停了下来:“花剑。”

花剑身子一震,绕到走廊边,俯身行礼,“夫人。”

“你们在谈论什么?”

“这..."花剑面露难色,抬眸看向邓雍,府里的人都知道老爷是这楚家养子。

邓雍说道:“无碍,有什么事便说。”

“老爷,夫人,今早大理寺张贴了告示,说这城中楚商犯了叛国大罪,而且...”

这些消息他们昨日就知道了,邓雍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公告上说,这楚商小姐昨夜就死在了狱中。”

邓雍与季初南两人当即愣住,满脸不可置信,季初南脑子还算清醒,问到:“可有说是如何死的?”

花剑摇头,“不知。”

“小妹有心疾,怕不是心疾...”邓雍手指攥得发白,一拳砸在了走廊梁木上,季初南也没拦着。

邓雍心中充斥着无力感,楚家将自己养育至今,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因为避嫌连家人的最后一面也未见到。

大理寺...邓雍忽然想到什么,浑身打了个冷颤,嘴里喃喃自语:“王昌迁…”迈开步子,从府里冲了出去,季初南闻言也没拦着,眸色一沉,整理好衣袖,吩咐花剑:“备车,我要去秦府。”

官署区,兵部大堂内响起一道洪亮的男音:“王昌迁,你给我出来!”

王昌迁刚到兵部签押房,就被外面动静惊得心颤,听出是邓雍的声音,不急不忙走了出来,“因何一大早就在我兵部喧闹?”

邓雍额前发丝全被汗水浸湿,眼中满是怒火,上去就给了王昌迁一拳,王昌迁被打的往后踉跄数步,“邓雍,你做什么?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治罪的,你这官还要不要当了!”

“王昌迁,我问你楚家一案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邓雍呼吸急促。

王昌迁目光扫视周围,朝他们喝道:“看什么看!”周围人被吼得一哄而散。

他这一单举动更让邓雍坚信他与楚家一案定脱不了关系,“怎么,敢做不敢让人听吗,王昌迁你真是畜生。”

王昌迁擦去嘴角的血渍,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二弟,凡是都讲求一个证据,空口污蔑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为什么,楚家待你不薄,义父更是对你精心培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实在是想不通。

“要怪就怪他将我带了回去。”王昌迁冷哼。

“王昌迁我告诉你,我,义父,楚府,还有小妹,没有人做错,就算当初揭榜那一日...”

“够了!”王昌迁不想再提起那一日,也正是那一日,他与楚家决裂,“是我做的如何,不是又如何,空口无凭便是毁谤!念在往日,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若想保住官位,就赶紧给我回去。”

邓雍死盯着他,拂了袖子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去朝他另一侧脸打去,“此事,我定会彻查。”

王昌迁看着邓雍愤愤的背影,转身回了签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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