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昃一双孤狼寒眸要将他吞噬:“你将自然灵气混入曲中,其力入耳,运灵之人,自损脑毁心,可你与风苃却无碍,因此破你之法,只需不用灵气,便可无碍。”
他的嘴角扬起一番得意:“太巫留你在此,便是要破解你的武力,你的本事,一早便被太巫识破,他令我舍弃灵气,专攻刀法。如今,倒是果真排上用场了。”
“真是可惜了!你的主子那般厉害,也不过是将死之人,强弩之末了!”
夏幼清冷嘲热讽的讥笑着他,手上却按在十,字,弩上,随时准备将它架起。
羽沉舟却不理会与他,只是继续吹奏那番乐曲。
阿贪扶着膝盖,半跪在地上,神色紧张的对着盈昃,惊恐道:“你……你不是被我的香粉迷晕了吗?”
“你真以为你那江湖上的小伎俩,便可拦得住我?”
“你是怎么解开我的香毒的?”
阿贪不死心的问。
“我身上沾了太巫的血,他的血百毒不侵,与竟你的香粉相抵消了。”
“竟这么简单……”
阿贪忍痛,心中却愤恨不甘,这香毒云公子教她的,他说自己习得了本领,定然是他的得力助手,却怎能这般容易,被此人轻松破解。
而那太巫,却又是谁?
盈昃没把她放在眼里,刀撩刃起,直冲夏幼清面门劈去。
羽沉舟连忙掩其躲避,夏幼清架起了十,字,弩,趁着空当发出一箭。
谁知那箭却射歪了,正中九霄脑袋上的发冠,九霄把它取了下来,气的折成了两半。
“阿苃!你怎么打自己人!”
“我不是故意的!还说自己人呢!你怎么不来帮忙!”
“你不是有情郎在帮你吗?”
“羽沉舟不是我的情郎!你别听阿贪她乱说!”
夏幼清急躲,可盈昃招招狠厉,刀刀神速,他蛮力强劲,羽沉舟边吹曲,边格挡,却逐渐落为下风,急得她满头大汗。
九霄跳下石斧,将它拖在地上,有些抱怨的嘟囔着向她走去:“要不是主上说了,我才不会帮你这种白眼狼呢!”
他个矮身短,力气却极为大,这石斧有他的一倍之高,乃天外飞来石所作,二百斤重,自然神力,砸地地陷,斩天天塌,劈山山倒,如今被他拎起扫劈,击在盈昃身后,却如同儿童玩拨浪鼓一般轻松异常。
“那……那个紫衣男子……”
阿贪见盈昃简单破解了自己的昏迷香,言语打颤,却忽得听见身后有一轻媚愉悦的声音响起。
“我自当也是陪你玩玩,你让我打了好长的一个盹呢!”
琉璃话音未落,他的鞭子,便缠上了阿贪的一右手手臂,他站在她的身后,一脚踩在她的背脊之上,却弯着腰,将脸探到前面去,吊死鬼一般的脸,目露凶光,他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她的肩上。
“你难道……”
“没错,多亏了我的发鞭也吸了几口风鹤唳的血,才让我不至于昏睡太久。”
他回忆着,却忽的兴奋自言自语起来:“他的血还有点用,怪不得殿下要杀了他!若是用他的血来浸泡我的发鞭,功力定会大增。不过……”
他鬼里鬼气的望着阿贪,眼睛滴溜一转:“在此之前,我先让你的血肉来喂饱它!”
霎时间,他的长发像活了一般,蠕动着捆住阿贪的身子,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发鞭朝天一扬,便活生生的扯断了她的右臂臂膀。
血花瞬间喷溅而出,滚落了一地的粉珠颈链。
那点点哭声像歌姬掩面下的幽怨泪泉,似孤夜苦寒间迎风摇曳的滴滴烛腊,滚烫而炽烈。
琉璃把断臂掬起审视了一番,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断臂有痣,实为次品。也罢,凑合吃吧。”
话落,千万条鞭发瞬间扎进断臂中,像仙人扇的刺,丝丝生根,线线吸髓,眨眼间,那岫玉洁白的断臂,似白蚁过境般,被发鞭吸食的只剩一根嶙峋白骨。
他把断掌拍打在阿贪的脸上,有些恋恋不舍的说:“方才你用的这只右手让我小憩一下,我便斩你这只手,以示感谢。”
痛苦和惊恐如海水瞬袭,阿贪尖叫着晕了过去。
“胆小鬼,真没意思。”
琉璃说罢,他的长发蠕动,竟同他一起,悲伤了起来。
“死奴才!又高兴成那副鬼样子!哭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风沐雨大声辱骂着琉璃,他听着,哭的更大声了,他像狗一样,伏在地上,冲着她奔扑而去,却被她一脚踢开:“还不快捉了风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