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今夜务必要将那贼人之子找到,找不到,你们也不用睡觉了 !”
寒风凛冽,此刻沧洲城内一片寂静,唯有这混杂的马蹄声和男人的低吼声,在长街回荡。
深冬时节,接连三日的大雪已经可以将人的小腿淹没,呼啸寒风不停地刮着。
这少年仿佛感受不到这刺骨寒风,端坐于红色骏马之上,手握长枪,他的睫毛积了雪,眼睛有神的盯着这长街上的每个角落。
“这...可是,世子,天色已晚,今日又赶上大雪,将士们已经昼夜不歇找了好几天了,您看是否让大家稍歇一晚,也好养足精力再行搜寻。”他身旁的侍从回话道。
“嗯?我告诉你们,我一天也不想再等,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休息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继续找!”少年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掩藏不住的恨意。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平南王独子慕潇。
一个月前,北境与梁国开战前夕,北境军主帅聂寒在即将开战半个月时突然消失,没有任何踪迹,没人知晓他去了哪里。
周帝焦急不已,奈何朝廷没有北境作战经验的主帅,只得紧急调令驻守云南边境的平南王急速赶往幽州城代领北境军大帅之职,对抗举兵来犯的梁军。
然在两军激战之时,一天夜里平南王收到一封署名聂寒的来信,便带领一支军队前往信中所约之地,之后便再无音信。
大周朝连失两名大将,军心已然涣散,在平南王消失后第二日梁帝便亲率大军大肆进攻幽州城,而那日在梁军旗下贺然站着的是他们大周国众民信服的北境不败将军聂寒,刹时众军骇然,聂家叛国的罪名也就此定下。
自那之后,梁军连下幽州五城。但奇怪的的是,拿下五城之后,梁军就暂缓了进攻,似有要停战和平共处之意。
无论是什么意图,这对于大周国来说都是好消息。过去两个月,大周国连失边境两员大将,北境节节溃败,无论对于大周朝堂还是边境军人,他们都太需要时间来休整。
此战之后,聂家上下无论在幽州一同守城的北境将军府将还是京城留守的聂家亲眷,均被问斩,连曾经与聂家来往亲厚的府邸也会被路过的人恨恨的唾上一口唾沫。聂家已然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刚上学堂的孩童都知晓两国阵前,聂家一朝叛变,举家为奸,人神共愤,大周朝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聂府从曾经的威名赫赫的一品将军府沦为过街老鼠,连皇上曾经钦赐的立于聂将军府的护国柱石,也被百姓一齐推到,曾经象征肝胆勇毅的四个字,现在似乎充满了讽刺。
聂千屿死都不会忘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