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这样的花纹,这样精巧的锁扣,清楚明了。
旧音乐楼的柜子,是边家的传家宝?
司琴拿着几盒药走了进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床上的边云扬。
“呦,这边家的基因果然优秀,我儿子还真解开了。”司琴打眼看着边云扬手里握着的小木块。
看了好几遍,“原来是个柜子?”
边云扬看着柜子脑袋里瞬间清凉了许多,许多思忆汹涌。
小时候,在城隍庙的后院,那个放置工具的屋子里,那个只有自己见过的暗门,暗门里红布包裹着巨物,他只看到过四个角的木头支座。
父亲说过:“这是边家最得意之作,不可外传。”
司琴到了一本水给边云扬,说道:“知道你爷爷临终时为何留有遗憾吗?”
边云扬摇头。
司琴道:“你爷爷做的柜子被人偷了,至今都不知道去哪了,好像那个柜子很重要,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边云扬疑惑道:“被人偷了。”回想旧音乐楼还真被人偷了。
“是呀,据说那个柜子本来是要传给你爸的。”
边云扬看着这个小柜子思索,所以父亲自己重新做了一个。
边云扬看向司琴,急切地说道:“妈,城隍街道什么时候拆除?”
司琴捋了捋碎发说道:“听说被推迟了,什么都关心,比大人还像大人。”
经过一系列诊断,下午医生将司琴叫到了诊室,此时边云扬想出来透透气,门口前来问诊的病人,在门口就坐。
两人的谈话击破边云扬所有的防线。
“你知道后街险些被□□的女娃吗?”
“知道呀,是我们小区的。”
“那女娃应该接受不了打击,今天早上自杀了,哎呦那个满床都是血,听说还抱着她亲生母亲给的小提琴,那小提琴都染红了。”
“啊,哎,你说说现在畜生咋这么多!真应该把那畜生也给没了。”
恐惧与无力从发丝贯穿脚底,双脚下空荡荡,边云扬扶着墙壁回到病床。
手机的屏幕亮了,是何二佳的联系框,边云扬颤颤巍巍地将其打开,和方才两人所述相同。
边云扬平摊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伸手掩盖白炽灯。
显然叶蓁的离开,时空的流沙并没停止,起身将母亲藏在本包里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用笔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入了时间7.29日 9点
一身干净的黑外套,将脑袋埋进帽子里,带着黑色口罩。
避开电梯,朝楼梯口走。
一声声急促的低跟鞋的踢踏声,司琴单手撑着墙壁,看着儿子向下的背影。
喊道:“边云扬,你可知道你现在随时都有晕厥甚至永久昏迷的可能。”
咬紧后槽牙强忍着泪水的边云扬,并没有停止脚步,只是一步一步认真地走下每一节楼梯。
“在那个世界里,也有妈对吗?对你好吗?”司琴一脸不舍地看着儿子,逐渐离开的身影。
楼梯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像是在回答,在默认。
司琴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道:“你是妈妈永远的英雄。”
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司琴抬着眉眼,看着儿子湿润的双眼。
下一秒,边云扬将司琴涌入怀里。
司琴靠着儿子的肩膀说,“答应我,不论在哪都要好好活下去。”
边云扬咬痛了嘴唇,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说来,“妈,我爱你!不要哭。”
“好。”
来到叶蓁的小区底下,人格外的少。
只有零星几人,翻垃圾桶的乞丐兴奋地从垃圾桶捡到一个大纸箱。
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后,有一次兴奋地将它拿出来。
想要收入囊中,一旁拿着扇子路过的阿姨,连忙用扇子组织。
“哎,别拿着东西,没看着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血吗,这是死人的东西。”
乞丐一听犹豫几分,最终从蛇皮袋子里拿出来,要扔进垃圾桶。
乞丐手里的东西并没有落入垃圾桶低,而是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
边云扬一把拿了过来,将它包入怀中,而后离开。
此时的边云扬想通了一切,这个时空一切的不寻常,自己疾病的痊愈是叶蓁牺牲自己换来的。
天台的未相遇,是叶蓁强行改变的结果,她不想与我相遇。
她想让彼此都失去记忆,但是没想到我强行留住了它,因为癌细胞的原因。
她想让我好好活着,不许我救她。
她知道这是个平行时空
她知道现实改变不了什么
那个纸条上的模糊地字迹边云扬不猜而知。
而代价就是想这把被丢弃在垃圾桶的小提琴,她被仅有的亲人彻底抛弃,她失去了小提琴也就彻底失去母亲,她的世界里失去了所有颜色。
吱呀一声,微风袭入,吹起儿时的灰尘。
那是属于边云扬的颜色,父亲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领到一面木墙面前。
耀眼的红色围布在白炽灯的衬托下,父亲自豪地讲述,他的成名之作,他不再是边家最差的后辈。
边云扬向那个木墙敲了敲,空谷地声音传来,耳边像是传来父亲的声音,“进来吧,云扬,一定要记住这里。”
边云扬扭动一旁的老虎机关,将木板一块一块地拿了下来。
里面的白炽灯泛着依稀的灯光,边云扬伸手将红布揭了下来。
木质的清香扑鼻而来,将边云扬带入铜锣唢呐声中,红灯高挂,犹如女儿新嫁,承装着所有嫁妆的精美衣柜。
边云扬伸手去触摸,冰凉之感洗透全身,手指滑到四环锁,钥匙插在同心锁上。
随着手指的转动,咳吱一声,柜门打开。
伴随额头的褶皱越瞅越多,双眼瞳孔不断放大,柜门也被彻底打开。
手里的锁子掉落在地上,柜子里面竟然放着一个木头乌鸦,黑石的眼珠子。
彼此四眼相对,这个柜子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们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乌鸦下压了一张信纸,“打开此柜者,是为此柜之主。”
边云扬将信纸放回原位,将小提琴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