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别啊,没了你乐趣都少了不少,还有,从半个时辰前你就姿态僵硬,是不是干了什么心虚事?”
“没有,我确实有事。你们先去吧,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们,真的。”将几人退出门后,轻佑泣向沈岁昭的方向走去,“沈兄,事情办完了。真快啊。”
“不去看表演吗?不是说还有花魁吗?”
“哈哈,沈兄想去吗?那我们一起?”
“胆小鬼。”
听着林出的话,轻佑泣却没法反驳,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见到沈岁昭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两个字——害怕!特别是这一趟后原本沈岁昭的脸相比之前又苍白了一层,俊朗的脸隐隐透出些玉质的凉意,莫名显出几分阴郁。
来到南湖,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看着两处的各种酒楼茶楼,没等沈岁昭说话,轻佑泣就进去问了有没有临湖的空房间。
但一连进了两家,临湖的房间都已经满了,就在轻佑泣要进入第三家时,“轻佑泣,这里。”一道声音从第一家楼上传来,向上看去,正是那个贺宝。
轻佑泣跑到沈岁昭身边,“他是我的朋友,我去问问他?”他不确定眼前的人会不会想和自己有些吵闹的朋友待在一起,上扬的语调充满了不确定。见沈岁昭点点头,才松了一口气跑到了贺宝那里。
“我很凶吗?”
林出看着自分神后沈岁昭面无表情时就显得更加凌厉的脸,“还好。他就是隔了一天没见你,生疏了,再多相处一段时间肯定就习惯了。你看,我就不怕你。”
对于林出的话,沈岁昭不置可否。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轻佑泣就回来了。
来到楼上的房间,屋内的人都坐在廊下,廊下空间很大,在摆了一个桌子后,还有不少的空余,几人都坐在桌子旁边,看见两人进来都站起了身。
“佑泣,这位是?”
“我叫沈岁。”
将大桌挪出,廊下换成了两张小桌,沈岁昭坐在最右边,左边是轻佑泣。
几人悄悄打量着沈岁昭,沈岁昭只当做没看见,湖中的表演已经开始了,现在是聆音阁在表演,笛声响起,灵力随着笛声扩展到每个人身边。
聆音阁和舞曲楼同属于一家——花弭间,芜城最大的声乐场所,每隔五年花弭间就会在南湖进行表演,也是为新任花魁打响名号。花弭间有一男一女两位花魁,每五年就会重新选拔,现任男花魁在这个位置已经坐了二十年,一个修炼成精的狐妖,来到花弭间后就已压倒性的优势胜任花魁之位。都说他雌雄莫辨、既妖媚又高冷、善解人意,是脑海中最完美的另一半。
听着轻佑泣的介绍,沈岁昭的目光一直都放在表演之上,各色乐器舞蹈不断进入眼中。
“336,这现场表演是比在那些手机中好看多了。”
“感官不同,最震撼的永远是在现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舞台中间,长相艳丽,气质清冷,抱着一把琴,坐在台中。琴声响起,和前面的表演相比确实更加动听、余音绕梁、绵绵不绝。
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后,沈岁昭将目光投在舞台中间。感受到这股视线后,顺着方向,胡湄瑜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对他笑了笑。
确实和传闻中相同,但沈岁昭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变化,眼前这位花魁比起时嘉珞还是差上一些。同时另一道视线自湖中的一艘花船投来,那视线带着审视,似乎和这花魁有关,灵力在无声中碰撞,下一秒,视线消失。
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舞台,心中却有疑问,“林出,为什么有的妖兽会变化为人形?”
“那自然是弱啊,对于强大的妖兽来说才不屑于变换成人类,只有那些需要依靠人类的皮囊融入人类社会才能生存下去的妖才会变成人类。”
“所以这就是你从不变成人类的原因吗?”
“我以自己的原型就能生存下去,为什么要变成人类?怎么?你好奇?”林出扇扇翅膀,“如果你求我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让你看看我的人形哦?”
语调中莫名带着些奇怪,林出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怦怦的跳,好像比平常快上一些。
沈岁昭没回答,林出莫名感觉有些失落,“你不想知道我的人形是什么样吗?”说完用翅膀抚了抚眼前的下颌。
“别动。”感受着略带痒意的下颌,沈岁昭拂开翅膀,用力揉了揉。
表演接近尾声,沈岁昭却感到自己的神识正在朝这边赶来,但现在和主角见面也没什么用,神识那边并没有感受到心魔的气息。
沈岁昭轻敲了两下桌面,见轻佑泣朝自己看来,“我先走了。”
“啊?不多待一会吗?”话刚说出口,轻佑泣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多什么嘴。
“那我送你一下?”
沈岁昭笑笑没再说话,但打开门才发现廊中有人在争吵。
“怎么可能是你的?今天掌柜叫你去林家,你怕挨打,就把这事推给我,现在我得了好处,你又来说本来是你的,要我分一半赏银给你,你要不要脸啊?”
“呵,反正要不是我把这差事让给你,你今天还得扫一天的地呢,分我一些,以后要还有这事我还想着你。”
“够了,一天天的在吵什么,都给我下去领罚。”一个中年男人从楼梯上来,听见两人的争吵,从后脑勺一人一巴掌就定下了结论。
看到正要出门的沈岁昭,上前赔笑,“真是不好意思,客人,是店里小二眼拙,打扰了客人。”
“没事。”沈岁昭错开管事下了楼。
琴声停止,大街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多,逆着人流,沈岁昭来到了城外,等了一会,远处响起了摩擦石子的脚步声,来人现身,是连幕羽。
“有事吗?”
“沈兄,我是连幕羽,不知道沈兄还有印象吗?”连幕羽踌躇了下,还是上前两步,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对于俞城的事是否还记得。
沈岁昭点点头,等着她说明来意。
“这次来芜城参加拍卖会是听说会有魇兽被拍卖,但这也只是听说,并不能保证会有,就算有,也不能确定自己就一定能买到,我想请沈兄帮忙。”
“怎么帮?为什么要帮忙?”
“魇兽虽然力量一般,但行踪飘忽不定,以我和师兄的修为即使用法器找到也不一定能抓住,所以我想用这次从门派带出的宝物来和你做交换。”
“你不怕杀人越货?”沈岁昭的语气冷冰冰的。
“沈兄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仪露,便是这次从门派带出的宝物。”连幕羽掏出一个一指高小瓶,打开瓶塞,一股清香溢出,让沈岁昭感觉疼痛的神经有了不少舒缓。
“好,我答应了。”沈岁昭因为疼痛缓解,语气也温和不少,也有预感自己今后少不了这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