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茶几上的陈心念的手机振动。
是祁宇轩的来电。
刘盛凌快速接过,往餐厅的岛台去,低声说:“她在睡觉。”
祁宇轩那边立时问:“你怎么住在她那里?”
刘盛凌笑:“我是她弟弟,当然能住她这儿。”
祁宇轩道:“刘盛凌,你有没有把她当姐姐,你心里清楚得很。”
恐祁宇轩录音,刘盛凌假意愠怒:“祁宇轩,你也是有妹妹的人,请少些龌龊揣测。”
他面无表情地将电话挂断。
刘盛凌将手机放回茶几,靠坐在单人沙发上,盯着半趴在沙发上的陈心念愣神。
今天艳阳高照,陈心念穿了套运动休闲系的灰色打底衫搭线裤,衣料顺服地紧贴身体,显出恰到好处的浑圆和纤细分布。
室内有点儿热,被汗糯湿的发紧贴着陈心念的肩颈,看起来会让她不适。
刘盛凌走到陈心念身边,将她半湿的发撩起来。手指捻去那些水渍,指腹缓慢又轻柔地滑过她的颈线和锁骨,目光幽深。
陈心念突然翻身,刘盛凌立时收回手。
陈心念换了个躺平的睡觉姿势,因为脚下有抱枕阻隔,曲起一只腿。同时,她一只手抬起来,搭在耳侧。
带动薄衫上扯、卫裤下滑。
一截暖白滑.腻的细腰露出来。
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大脑的血液往下冲。
刘盛凌闭了闭眼,转身钻进浴室。
……
下午四点,刘盛凌准时叫陈心念起床。
陈心念见刘盛凌为了家宴甚至重新洗了个澡,赶紧也钻进浴室洗澡。
末了,她到衣帽间选衣服,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刘盛凌敲响了她的房门。
陈心念喊刘盛凌进来,她抓耳挠腮:“我穿什么可以既低调又稳重,还不老气。”
刘盛凌来回踱步,认真打量她琳琅满目的花衣服,从中选出一套水墨风蓝白相间的长伞裙:“试试这件。”
陈心念要换衣服,刘盛凌退出衣帽间,不一会儿扬声朝她抱怨:“书房里不是有个沙发床吗?你还让我睡客厅那个腿只能蜷着的沙发。”
陈心念笑而不语,换上裙装,穿衣镜前打量自己。不得不说,刘盛凌这小子还有点儿眼光。
陈心念喊刘盛凌进来,见他看她像在看外星人。
不自在地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是不是太淑女了?”
刘盛凌非但没避,反而近了半步,笑着看她:“不会,长辈不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吗?”
陈心念觉得有理,挑眉:“倒也是。”
刘盛凌一只手扶在陈心念身侧的衣柜门上,另一只手抬手触陈心念的发。
两人挨得很近,他的气息拂在她额上,下巴的青色和明显的喉结明晰地映入她眼睛里。
就算他们是亲姐弟,作为成年人,这距离也实在越界。更何况他们并不是。
陈心念偏头躲避,不自在地问:“干嘛?”
刘盛凌知趣地收回手:“感觉扎起来会精神点儿。”
陈心念说着有道理,来到化妆台前坐下,用个翡翠玉簪固定住半长的发。为了贴合衣服,还给自己画了个柳叶眉,涂上带樱花色的唇膏。
刘盛凌斜靠着衣柜,巴巴地看着她,夸赞道:“姐姐,你这样可真漂亮。”
陈心念横刘盛凌一眼,唇角上翘:“就数你嘴最甜。”
末了她又觉得过于刻意了,扯掉玉簪,洗净脸,复原成当初模样。
刘盛凌似乎对她这幅淑女打扮极不太适应,直到上车,都一直拿看外星人的目光看她。
陈心念斜睨身穿衬衫的刘盛凌,气势汹汹道:“看什么看?你不也是穿的有模有样的?”
刘盛凌今天穿了件淡蓝条纹衬衫配黑灰色西裤,颇有小孩扮大人的态度。
刘盛凌辩解:“现在天气这么热,我带回来的衣服都厚,只有衬衫是薄的。我只带了两件衬衫,还有一件被你落在别墅了。”
刘盛凌耳朵发红,嗓音里有着急切。
陈心念笑着道明白了,没再奚落刘盛凌。
父母是挡在死亡和彻底成熟面前的最后一道墙,刘盛凌已经没有这道墙作庇护了。他再不想当大人,也得学会扮大人了。
车行半小时后,于傍晚时分抵达了市中心某栋洋房外。大门打开,刘家大伯的司机忠哥走出来,朝刘盛凌挥手。
刘盛凌停下车,转头对陈心念说:“下车吧。”
陈心念将裙摆和包整理妥当,准备下车。刘家大伯的司机忠叔先她一步帮她开了车门,笑着说:“二小姐,稀客啊。”
忠叔既是刘家大伯刘越峰的司机,也是跟随刘越峰多年的忠仆。听说当年刘越峰在申城开第一家洗浴中心时,曾被一些社会混混为难欺辱,是忠叔解救的他。
忠叔在刘家分量颇重,刘家人很尊重他,陈母甚至对他很殷勤。只是他面貌古板,行事极有距离感,且不大爱笑。
这还是忠叔第一次热情待她。
陈心念拘谨地说谢谢。
刘盛凌已将后备箱她准备的礼品提出来,拎在手上。
他随手将车钥匙扔给忠叔,朝她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