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那堆马赛克代表了什么,但他根据对男人眼神的观察,能准确判断出代指的应该就是他曾认为有病的那位老人。
这么一结合,楚青脑子有些懵:“她是行动不便吗?”
男人:“???”
你问我?我打哪知道她一个诡异行动便不便?
见男人没回答,楚青就当默认了,所以他好心的问“站台老人”道:“老人家,你是在这个站点下车吗?”
这个问题“站台老人”自己也不知道,她随机刷新,随机杀人,随机选择站点下车。
但面对至高的威压,她梗着嗓子答了一句“是”。
她不敢违逆楚青对她发出的任何指令,虽然她不知这人身上究竟为何有如此强的威压,但她在楚青嗅到了许多高级诡异的气息。
对于像她这样的低级诡异,高级诡异碾死她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她头脑风暴了一圈,绝对还是听话回答是的好。
于是在全车人瞪大的眼睛,跟张大到不能再长大的下巴中,楚青几乎是跟“站台老人”一前一后下的车。
楚青在前,“站台老人”在后,有关这个前后顺序是“站台老人”自己努力争取出来的。
因为楚青有意让她先下车,但“站台老人”死扒拉着座位坚决不从,从她那显得可怜跟害怕的眼神中就不难看出,她怕极了那位年轻人。
就好像只要她前脚敢下,后脚楚青就能将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似的。
于是这样千载难逢的盛景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她们愣是看呆了,许久才有人想到要拿手机拍下视频来当做证据。
也是在司机重新启动车辆,并开出好远距离后,车内众人才终于像是连接上wifi的手机似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起来。
“我草。”不知谁先发出了这样的一声感慨。
扒拉楚青衣角的男人捶胸顿足道:“失策了,早知道要个签名了。”
“……”
*
楚青在将“站台老人”送下车后,还想问一下其具体住址,这样好方便联系家里人,结果刚点开通话软件,四周就没了人影。
那个老人就好像他的一场错觉,来得快去的也快。
楚青现在还有点纳闷为何车上那些人会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他,感情那个人有可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但车上不光是他,小孩跟那个提醒他的男人明显也看到了老人的存在啊?
楚青想得有些头疼,干脆不再去想,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毕竟谁让他是个幻觉症患者呢。
他本来以为今天这一劫算是过去了,哪料在他买完全部生活用品后,更大的麻烦在家里等着他。
先不说他刚进门就往他身上去扑的眼球,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一个人好像有些死了。
王洪拿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主动来招待他,但那位拿着筷子抖啊抖的,怎么也夹不住。
现在看到楚青的到来,那位“正常人”的就像找到亲人似的扑了过来,但他不敢上前拥抱,究其原因,可能是被站在楚青一侧肩膀上的眼球瞪的。
楚青正想问是打哪来的客人呢,结果王洪就主动跳出来介绍道:“楚医生,你回来的刚好,你预定的修理工刚来不久,正在被我好生招待着呢。”
小年轻看着他,声音结巴得不行:“他……他……他……叫你……楚……医生?”
“你……你……难……不成……也是……”
“诡异”两个字在落入楚青耳朵前自动消音成功,楚青只当他内向害羞,主动开导道:“放心,他们人挺好的,不会对你做什么。”
小年轻抖着一侧肩膀回头看了看脑袋开花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楚青肩膀上发狠瞪他的眼球,怎么也不像是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而且那个中年男人笑得虽然春风得意,但就是让他莫名感到一种被毒蛇盯上脖颈的感觉,整个脊背都凉嗖嗖的。
小年轻想,我才十九岁,都说十九岁一枝花,我连女人的手还没摸过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尝试着跟这位看起来能完全镇住场子的好看男人交流问道:“他们……都听你的吗?”
楚青听他这么一说,还以为他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眼神示意王洪跟眼球安分一点后,他还主动在小年轻的注视下,捏了一把自己肩膀上的眼球。
“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要是敢将人给我吓跑就小心着点你俩的脑袋。”
小年轻眨巴眨巴眼睛,正想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来作为回应时,就见楚青肩膀上的眼球“嘤”了一声,主动将自己触手缠在身上,缩成一团往楚青脖子上面钻。
“妈妈……呜呜呜……你凶我……”
它“呜呜”了半天,只能听见它委屈巴巴的哭声,眼泪愣是一点儿没往下掉,摆明了的干打雷不下雨。
再然后,顺着眼球滚动的位置往上一看,小年轻敏锐地看到了上面的那一大片咬痕。
哎呦,他在心里感叹着,八卦的心很快盖过了恐惧。
看样子挺激烈啊。
他正纠结这东西是怎么来时,就见眼球借着“被凶哭”的名号将自己身上的触手往楚青脖颈上探去,“吧唧”一声,又一个咬痕新鲜出炉。
这个咬痕不论是形状还是留下的齿痕,都跟小年轻最先看到的那个一般无二。
这番操作直接给小年轻看愣了,讲真,就连德芙巧克力都没能做到如此丝滑,一看眼球诡异这么顺畅的举动就知道它平时没少干这档子事。
讲个笑话,有个诡异为了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在他一个正常人类面前靠死皮赖脸亲昵。
不对……等等……那个眼球诡异叫楚青什么来着?
妈……妈妈?
小年轻直接瞳孔地震。
原来是他孤陋寡闻了,你们诡异界原来玩的这么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