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到攻击前的瞬间用咒力护住全身的操作,又或者是一直有着用咒力防护自身的意识,这一点很多术师都不一定能够很好的做到。
“啊?什么?”陆相无听懂了但没听明白,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咒…咒术?”
伊地知洁高预想了几种可能会有的回复,唯独没想过眼前这种。
“那您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有一些…特殊能力的呢?”
“从未。”
伊地知洁高有些哑然,追问道:“那么,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咒灵的?”
“从……”陆相无斟酌了一下用词,“刚才的幸福商店街里。咒灵是指刚才的那些怪物吗?”
“诶?”伊地知洁高成熟稳重社畜的形象皲裂了。
作为能看见咒灵却没有术式,也因为精神上实在吃不消而把目标从咒术师转为辅助监督的人,伊地知洁高虽然无法看出术式的方向,但他很清楚自己施放的帐所含的限制,防止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入内,同时禁绝咒灵越界而出,在帐内的诅咒被消除后帐就会自动解开。
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有人在他的帐之外又施加了一层帐,尽管不知道那个帐的具体限制,但大概能够猜出,帐的限制应该是困住里面的咒术师,不让其出来,以便实施计划。
无论如何,毫无咒力也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其中的,更不可能在准一级咒灵的袭击中毫发无伤。加之伊地知洁高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一丝一毫锻炼过的痕迹,这也是他根本不考虑天与咒缚这个可能性的原因。
拥有这样的水准却在体术方面一塌糊涂,实在是让他忍不住不去追溯对方的家学渊源,结果……
伊地知洁高不死心的来到窗边,探头找到了两只攀附在患者身上的蝇头。
“能看见那边的东西吗?”他指着其中一个在花园中晒太阳的患者问。
“是指那个乍一看像百变小樱里的小可,但再仔细一看其实是一坨——黄不拉叽顶着俩大眼珠子,四肢长得跟手指头一样,背后还有两片意思白翅膀的东西?”陆相无其实想说屎黄色,艰难的忍住了,“那个人身上的也是吗?不过长得和这只两模两样的。”
伊地知洁高满意了,事实证明他判断无误。
“据初步的判断,您应该拥有咒术方面的才能。”伊地知洁高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虽然基本上已知的咒术师都会在青少年阶段前完成觉醒,但因为咒术师和相关人员的数量都太少了,所以这个结论的得出也并不绝对。”
“我、我吗?”
陆相无很有自知之明,咒术方面的才能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发现祓除咒灵的过程八成少不了奔跑跳跃闪转腾挪,她要是有这个潜力何至于体考前如临大敌,又是葡萄糖又是红参还有red bull,就为了滑过那可怜的及格线?
“是的,诅咒是人类负面能量的集合体,只有咒术是制裁和祓除诅咒的能力。相较于稀缺的天生就能看见诅咒的人数而言,能够拥有咒术能力的人更是其中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真的对咒术界一无所知,但这不能完全解除嫌疑,不过伊地知洁高不介意告知对方一些常识。
陆相无听明白了,大概跟大师道士萨满出马什么的类似,都是鲜少为普通人所听闻,更多出现在都市传说和灵异怪谈板块里的一群人,遇到靠缘分,修行靠天赋。
伊地知洁高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很古典的竖版款式,印着显眼的金色的漩涡云纹,和一个黑白的窗子图案,从右到左依次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全称、地址和三个座机电话,最后才是一行很小的伊地知洁高和辅助监督几个字,以及他的手机号码。
如果确有嫌疑,可以借此机会摸清此人行事目的,便于管控。
如果抹消嫌疑,则是一个很好的术师苗子。
伊地知洁高注意到了陆相无的欲问又止:“您是有什么疑虑吗?”
是的,还很多。
比如无法相信在年满十八的三百多天之后,突然觉醒成为了超龄魔法少女这件事。
“谢谢您的邀请,但请稍等片刻,我先咨询一下使领馆等相关部门。”
——以免这个组织的合法性在国际上并不共通。
“诶?!”伊地知洁高唰的往前迈了一步,“您不是霓虹公民吗?”
“抱歉之前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陆相无,东大留学生,入境——”说到这她看了眼手机,“还不足48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