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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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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盛怒似天怒,地都要震上三震,儿臣可不得害怕么……”容月声音都在颤抖。

“朕又不是因你生气,怕什么。”不知气还没消,还是因为跟李容月对话,使他放松外露出方才平静之下的烦闷,李才良道:“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朕连一碗鸡汤想等会喝都要看小太监的脸色。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到最后一句,看向了李自蹊。

他当然知道,因为房德璇正在极力促成程以宁和苏正清的婚事。说是极力,但没有之前撮合李业成同程以宁那般,为两人创造独处条件。只是问了苏正清的意向,又同李才良说起过几回。

眼下看,李才良的确是在周旋,不然房德璇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儿上送什么鸡汤来。

帝后感情向来寡淡,房德璇仗着母家会赚钱,更是连表面样子都懒得装,别的妃子都会花心思送寝衣荷包小吃,她甚少如此。

今日反常,大抵是李才良先前态度不明,而房德璇得知勤政殿此刻正在商议此事,便派人送来一碗鸡汤,提醒皇上,不要随意将程家姑娘许了人。

“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明示。”李自蹊一脸坦然,不像是假话。

李才良道:“那小太监早已被皇后收买,在朕留下你们的那刻,就去凤仪宫通风报信了,非得让朕喝下鸡汤,就是要朕一个承诺,也是提醒朕,大源现在还没分崩离析,全靠她房家能赚钱。”

李才良眯眼捏着胡须捋,“房家房家,定让你们无房也无家。”

“程家嫡女的婚事,朕同皇后商量过了,既然镇国公不愿其女嫁入皇家,那便嫁于临洲苏氏苏正清吧。”

“你们觉得如何?”

李容月率先道:“儿臣与苏公子打过几次面照,身量挺拔,容貌绝佳,个性疏阔散漫,与不愿自我束缚的程姑娘最是相配,就是不知两厢有意与否。”

李才良点点头,表情却不似得到想要的答案那样舒畅,转问李自蹊:“你觉得呢?”

后者不知在想什么,一脸菜色,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李才良的话。

陛下略显愠色,沉声喊了他的名。

李自蹊这才回过神,起身道歉。

李才良伸手示意他起来,重复刚才的话题,道:“你觉得将程以宁许给苏正清可行?”

不过几息功夫,李自蹊就整理好思绪,道:“回父皇的话,苏正清乃滨海省有名的商贾,本是医药世家,中途倒闭转做茶叶,这一转行,令家族起死回生,他们家的茶叶大源人不爱喝,但远销国外,颇受西域人喜爱。即便是局势如此紧张的去年,都拿下了第一税收,其收入可见一斑。唯一能与房家抗衡的,除了苏式,儿臣想不到别人了。”

“可目下他正与皇后太子交好,若长此以往放任自流,保不齐父皇就得再受掣肘。”

“所以,父皇是想乘着他们还没深交之际,放一个清清白白三不沾程家在他们中间,两家一结亲,苏正清多多少少会因为妻子减少跟皇后的往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苏正清执意如此,那也没关系,程公那强硬的性格,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搅得三家鸡犬不宁之时,父皇便可名正言顺插手。”

“此婚事,对于父皇,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李自蹊说这些话时,流利到语速甚至有些过快,语气平缓,没有感情。没有看任何东西,虚无地注视着某一点,机械地陈述事实。

而李才良静静瞅着李自蹊,直觉告诉他,这个儿子是反常的,但由于不够了解,又说不出反常在哪,只能在话已结束半晌,依旧盯着他,就想找到那反常之处来自于哪儿。

他已经有些年纪了,五六十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小的痕迹。

尤其那眼皮耷拉至眼角,一动不动看人时,有股嗖嗖凉意。除了当下要表达的探究,还有一点,像是迟暮之人,对于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心有不甘,非得拉你一起下水。

没几个人经得起他这么死盯着,

李自蹊知道自己没有说错,但依然选择跪地请罪,刚曲膝,就听到李才良哈哈大笑。

李容月小幅度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李才良往后靠着椅背,抱着胸,笑道:“自蹊啊自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如此有成算?”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他对于苏程两家婚事的看法,二是说他竟能在爹的面前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说到底,也是自己这些年对他不够重视,若是李业成李明辉,定能发现端倪。

李自蹊道:“儿臣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为什么李明辉就没学到万分之一?

想到这,李才良又听说李明辉先前频繁出入晋王府,仔细想来李自蹊城府深,两人交好未必是坏事。

对了,他二人近来私交频繁,李才良突发奇想,“哎要不就如太后所言,你娶了镇国公嫡女,如何?”

这下轮到容月脸色不好看,但依然勾着唇角,“父王三思。”

李才良咦了一声,随后恍然,“你俩向来不对付,他有这么好的姻亲,你不高兴啦?”

朝瑰道:“容月只是觉得哥哥性子太沉闷,又……不能……会委屈了程大小姐。”

李才良看出来这是现找的借口,“朝瑰放心,父王定会给你许个好人家的,绝不会落了你讨厌的哥哥的下风。”

李骞身体不好,无意参与夺嫡,李才良自然没把他当成势力之一,他娶了程以宁,既让这旧族势力的纽带有了安置之处,又弥补了曦王在夺嫡纷争中权力小过太子——在才良帝眼里,毕竟晋王曦王已经结为同盟了——以达平衡。

“父皇不是应下母后了?”李容月垂死挣扎。

李才良道:“没有,方才是试探自蹊是否对其有意。”

“这事儿就这么定啦。”一件大事落地,李才良一声轻快,站起来,复又想起什么,道:“还有啊,不许再传你哥的谣言了,你把皇家脸面置于何地?”

“有你跟在明辉身边,何愁江山不稳,社稷不定。”李才良又是一阵哈哈哈声,仿佛怎么笑都表达不出万分之一的喜悦。

笑过后,李才良道:“行,那就这么定下了,朕就吩咐中书省拟旨……”

李容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人语调缓缓,道:“父皇,清明在即,眼下赐婚怕是不吉利。为了确保婚事万无一失,还是清明后挑个吉日再拟旨吧。左不过就是几日后的事,不会有差池。”

思量须臾,李才良答应了。

正事商量完,李自蹊自觉告退,李容月本留一会,避着李自蹊说了几句才告退。

兄妹两形同陌路,一前一后走着,还是李容月先阴阳怪气道:“哥哥好手段啊,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抱得美人归了。”

李自蹊脸色却并不好看,道:“这桩婚事能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功劳。”

“哥哥能觅得良人,妹妹喜不自胜。怕就怕花是美的,根是烂的。”

李骞脸色一沉,“我自有分寸。”

他突然想到什么,“四个月后就是万国来朝月,也不知道芭里会派谁来,到时候哪家公主郡主看上他,那可就好玩儿咯。”

“你——”李容月气得站住了脚,毫无形象地指着他背影,而后放下,“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借出去的钱还有没有的回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买了丁志明所有房产,还借了不少给那程家姑娘?听说她开的那家什么锦瑟水榭,近日入不敷出,我要是你啊,那我就得上门讨债了。”

来找程以宁讨债的可不止一个,当初找李自蹊借钱只要了两张房契,听了他的,一张地段好点的开了酒楼,另一张换成钱后用作装修、采买,几乎都花光了。

手里基本没银子周转,于是打着镇国公嫡女的名头,找几个跟父亲相识的人入了股,说是学着老板给股东画大饼,

但那些人听说锦瑟水榭临近倒闭,这几天都上国公府要债来了,好在程世飞万娉这几天去祠堂准备清明祭祖事宜,这些人都是她接待的。不然胳膊腿都要遭打折。

为了不让这种事发生,程以宁决定来到锦瑟水榭查账。

锦瑟水榭依湖而建,原本这块是没有湖的,但程以宁让人凿了个人工湖,一直联通到护城河。

在二楼能看到河里一片片柳叶似的船只,随着艄公撑篙的节奏漂浮着,岸边柳树依依,真正的柳叶随风而下,同那船只齐齐飘向远处。

好一幅流动自如,韵意十足的画,若是再来几丝白雾,那便是天上人间了。

而远处岸上的吆喝声,给这条静若世外的护城河,平添了几分市井烟火气。

程以宁坐在账本前,转头对着窗外发呆,她自然不是被景色迷住了,而是在护城河的那座桥上,看到了一个眼熟于心的身影。

李自蹊来干嘛的?

“小姐,小姐?小姐!”

程以宁啊了一声,头却依然没有转向玉壶,眼神一直追随那一抹黑。

玉壶道:“小姐,三楼有人闹事不肯给钱……”

话未落音,程以宁头刷就转过来了,高声道:“什么?!不肯给钱?谁给他的胆子?竟敢吃饭不给钱!”

程以宁四下找了一圈,最后拿起手边的镇纸,掂了掂,估摸着一下下去,能给人敲蒙。程以宁十分满意,就它了,抄起家伙就走。

“玉壶,带上人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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