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栗栗敛眸,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我这些话也是听家里的长辈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没去过地府,无从考究。”
“也是,活人怎么去地府呢?”殷将阑跟着附和道。
李栗栗闻言悄无声息地抬起头看了眼殷将阑,很快又移开视线,殷将阑在思考李栗栗刚刚说的话,并未看见。
但从昶看得清楚。
送走李栗栗后,殷将阑神情严肃,“我让方程去查了李家,李鸣飞对外宣称是去国外上学了,可是我派人去查,发现李鸣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而且李家报过案。”
“失踪?”
殷将阑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要查当年的档案,我需要走动的环节很多,可能会很慢。”
从昶听到这话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对上殷将阑不怀好意的眼眸,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
“我都还没说,你就说不可能?”
“你想让我给万宁托梦,把档案交给你,不可能。”
殷将阑撇撇嘴,“啧,事急从权。”
“第一,这违反规定,我不可能连累万宁,第二,就算托梦,万宁也不会信的,他是无神论者。”
殷将阑靠在沙发上,动作大开大合,衬衫扣子崩开一颗,他低头看了眼,没管。
“你之前不也是无神论者?现在不直接入职地府了?”
“万宁没死。”
“不会吧,你跟他认识时间很长吧,拖个梦,他不会信你吗?而且我又不是让他把档案拿给我看,我只是想知道点细节,不违规吧。”
“违规。”从昶眼神冰冷。
殷将阑摊了摊手,“那就等我走程序吧,不过有件事情提前说啊,我现在被我那混蛋老爹围堵,很多人脉资源都用不了了,我想走动,未必能走动得通啊。”
“你不是很受欢迎吗?”
“我不是要死了吗?人死了,还没资源后置,谁理你啊。”
从昶:“你不是跟你的计算公式说过了,你是误诊吗?”
“计算公式?”殷将阑眉头一皱,无语地说道:“人家叫方程,还有,这种鬼话,也只有他会信,外人早就去打听医院了,我又没去做第二次的检查,他们早就认定了,我会死,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现在都在观望,看我死了之后,能瓜分到多少好处。”
“难得听见你对自己有这样清晰的认知。”
殷将阑翘起二郎腿,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沙发,“来,你坐下,咱俩好好聊聊。”
从昶狐疑地看着殷将阑,“你想干什么?”
“我很正经的,我能干什么?”
从昶观察了殷将阑半天,最后坐在了殷将阑旁边。
殷将阑看了从昶坐着的地方,虽然不是他理想中的位置,但好在他胳膊长。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朝从昶呼出去,从昶早有准备,殷将阑这巴掌到底没落在从昶脸上。
只是他胳膊长,手长,即便被从昶抓住了手腕,他的指尖还是碰到了从昶的脸颊。
虽然打不了巴掌,但他仍不服输的活动着手指抽打从昶的脸颊。
从昶脑袋后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人就这个姿势僵持着,鬼不会累,但殷将阑会累,他向来养尊处优,除了在练习格斗上还有点坚持的心态,其余时刻,能懒就懒。
“放手。”
“……”
“我说,从昶,放手。”
“……”
殷将阑紧盯着从昶,他露出一抹坏笑,从昶以为他要靠近自己,结果殷将阑没动,而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从昶震惊地看着殷将阑,“你对我做了什么?”
殷将阑伸出手捏住从昶的下巴,从昶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将阑离自己越来越近。
“殷将阑?”
“从昶,你知道我在之前那个世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是我知道了,我是你的主人这件事情。”
从昶听到这话,反而镇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他早就从黑无常嘴里听到过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份由殷将阑发起的契约对他的桎梏会这么大。
竟能控制他的鬼体。
“你想做什么?”
“我想……”殷将阑慢慢靠近从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