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看着远去的两人,确定人已经走远后,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牛头:“还好还好,他们不知道这是试点项目,要不然……”
马面:“嘘!千万别说漏嘴了,对了,跟任务处那边说说,开始不要上强度,尤其是先不要安排安灵的任务,让他们磨合磨合再说。”
牛头:“懂,放心吧,我跟那边的关系最好了。”
马面坐在椅子上,一张马脸拉得老长,“不过,你刚刚忽悠那殷将阑说他寿命还够,这样好吗?万一哪天他想起来去查生死簿上的寿命,那我们岂不是就露馅儿?”
牛头的心态乐观,“怕什么?天塌了还有白无常顶着呢,当年要不是他们出了错,也……”
马面来了兴趣,捅咕牛头让他继续说,牛头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随后摇摇牛头,“算了,地企的事情,不好说不好说,你就当没听见吧。”
“切~说瓜说一半,我诅咒你下次喝地府奶茶三分变全糖,齁死你!”
“叮咚”
殷将阑踩着拖鞋去开了门,面对蓝色小马甲的小哥,他露出了今天最真诚的笑容。
“你的外卖,祝你用餐愉快。”
“谢谢。”
殷将阑将吸管插在奶茶上,随即喝了一大口,并不苦涩的抹茶刚刚好冲淡了嘴里的寡淡,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大半夜喝奶茶,怪不得你早死。”
殷将阑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到从昶靠在岛台边上,一身黑袍,袍子边缘还一直往外冒着黑气。
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还没走?这是我家,你该滚了。”
“还有,我早死不早死的,跟你什么关系,反正啊,没你死得早。”
从昶没再说话,殷将阑掏出手机刷着他那些狐朋狗友的群聊,有人在里面发酒吧party的视频,他正无聊着就点开来看,没想到视频内容如此有冲击性。
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学着狗叫,其他人举着酒杯往他身上倒着酒,手机里传出一群人的哄笑声,殷将阑面露嫌恶,正准备将视频关上。
“其实你活着也挺没意思的,你这种人,活还不如死。”
殷将阑暗灭手机屏幕,他侧过身子,发现从昶不知何时坐到了沙发上,他这一回身,脑袋刚刚撞上从昶的大腿,两人姿势如果放在酒吧里,所有人都会心照不宣地不去打扰。
从昶居高联系地看着殷将阑这张有些过分好看的脸,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公平,为什么殷将阑这种浪荡的烂人,拥有了这么美好的人生。
首富儿子,被人拯救,没心没肺,最重要的是,殷将阑还有一张让人见了就难以忘记的脸。
殷将阑什么话都没说,从昶对于他的安静有些意外。
下一秒,殷将阑直接枕在了从昶的大腿上,从昶条件反射直接闪身来到门口,殷将阑对于从昶的反应毫不意外,他躺在沙发上笑得难以停止,“从队啊从队,你也就嘴上功夫厉害了。”
“没脸没皮。”从昶的脸色阴沉了几个度,“如果当初我哥知道他救的人长成这个模样,他一定很后悔。”
殷将阑敛去笑容,从沙发上坐直身体,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从昶,“我是烂人又怎么样?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嫌弃我烂,还把生的机会给我,从昶,你不会是搞什么死对头暗恋的套路吧?”
“殷将阑,你真是越来越会恶心人了。”
“彼此彼此。”殷将阑拿起奶茶准备再喝一口,手还没碰到奶茶就被从昶操控着离他远去。
“几个意思啊?”
从昶拿着那杯奶茶端详看了很久,正常的鬼不能在阳间呆很久,就算是夜晚也是有时限的,但因为他跟殷将阑这个活人签订了契约,所以不受这个时间限制,只是他也必须呆在殷将阑身边。
这对于从昶来说,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看到殷将阑,他就觉得难受得要命。
更别提是听到殷将阑这欠揍的语调。
但就在刚刚,因为殷将阑那番极致恶心的话,从昶有了新的想法。
他当着殷将阑的面儿将奶茶倒进了厨房水池里,殷将阑紧赶慢赶只救下了一个奶茶空壳。
殷将阑看着水池里被水冲走的一抹绿,心痛不已,“你有什么恨冲我来啊,你别对我的抹茶下手啊。你知不知道大半夜能开门的奶茶店很少,而且配送费很贵啊。”
“从现在开始,我会纠正你的一言一行,既然你自己长不成一个好人样子,那我帮你长,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给你吗?”从昶步步逼近殷将阑,两人靠得近的机会很少,之前几次情绪不稳定,殷将阑根本没注意一些有的没的。
这会儿夜深人静,安全无比,殷将阑发现从昶这个狗居然比他高出了一个额头。
“我要把你修成祖国最直溜的树。”
“?”殷将阑皱着眉,“从昶,你被火化的时候是先火化的脑子吗?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任你摆布吗?”
“你不听话是你的事,我让你听话,那是我的本事。”
一时间,空旷的客厅里鬼气大涨,所有物件都被这起突如其来的气波掀飞。
殷将阑看着自己去年从欧洲花了大价钱淘回来的古董摆件飘在半空中。
“吵架就吵架,你摔东西倒奶茶是跟谁学的?”
“展示一下实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