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在这里躲清闲。”文琦抱着刘安桐走过来。
“我们这些小辈,还上不了台面跟父母、叔婶喝茶谈心。”文钰笑道。
“都当娘的人,还改不了贫嘴顽皮。”文琦道。
文琦把安桐放到摇摇床里,安桐和安楠、沈名哲玩得融洽,他便也坐下来喝杯茶。
文琦捏了个杏干放在嘴里,又问文钰道,“你男人呢”
“哎哟,我男人可比不上各位哥哥,要么自己当老板,要么学校里教教课,说不去就不去的;衙门里的苦差事,到了上班的时间,总要去报到的。“
“四妹这张嘴,若不去讲段子,真是可惜了。”爱玲笑道。
“让她去讲段子?她一个白雪公主,哪能讲出老百姓爱听的段子?“文璟一边给文琦倒了杯茶,一边笑道。
“二哥还带挖苦人的?“文钰道,”小时候也没见你有这本事,我印象里的二哥可是最善良的哥哥了。“
“混说,最善良的哥哥不应该是我么?小时候天天带着你玩的,想来是我罢。“文琮把手上的电报仔细收起来,才道。
“你哪里是带我玩,是带婉姐姐玩,顺手带上我罢?“文钰瞥了他一眼,又道,”想来也真是奇怪,小时候你多喜欢带着婉姐姐玩,有什么东西,都要给婉姐姐一份;每次婉姐姐从家里回来,你都要给婉姐姐准备好多印度糖,因为她爹爹在家不许她吃;后来你去上中学,每次回来还要给她带栗子蛋糕回来,若不是婉姐姐提醒你,你都会忘了给我带。“
文琮早就记不起这些细节,16、7岁之前的事,如今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再者,幼时大多养尊处优,没什么精彩、特别的事,后来少年离家求学,特别是远渡重洋,还要自己打工度日,那些日子才是最难忘的。
“你这伶牙俐齿,竟是夸大其词。“
“这还真没有夸大其词,我也记得。”文璟给爱玲添了些茶水,又道。
文璟比文琮只大一岁多些,在陈墓的很多记忆,都是重叠的,更何况,幼时,他也很喜欢婉凝。他和文琮性格不同,幼时文琮比较活泼好玩;他则比较沉默寡言,终日喜欢研究陈墓老宅里的各式西洋物件,拆了装、装了拆,十岁的时候,他已经会自己组装表芯;后来,文琮跟父亲要了辆摩托车,车子坏了,也是文璟修的。文璟对弟弟妹妹,总是有与生俱来的谦让和爱惜,尽管他幼时极喜爱婉凝的娴静聪颖,却也时刻记得顾婉凝以后会是刘文琮的妻子。
爱玲静静地看着这对兄弟,若有所思。
文琮一时语塞,脑海里在各种重温历史画面,想印证文钰和文璟的话。
文琦又道,“婉妹确实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侬也不造是哪根筋搭不对,守着这么好姑娘不要,偏去招惹这个江小姐、那个盛小姐、黎小姐的。”
文钰托着腮,想着儿时的这些事,眼眶竞不自觉湿润起来,道,“如今我们都有孩子了;原来,阿奶都八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