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夜晚,谢凛刚刚拒绝了一场相亲。
随着年龄增长,他从公司那些老古董嘴里的无能小儿,变成如今独自执掌谢氏集团也能做到游刃有余,期间花了不少心力和谋算。
如今勉强算得上事业有成。
谢凛的父母年纪也上来了,从前对儿子的婚事催得不急,是因为总觉得儿子还年轻,要成家得先立业,以后总能找到更好的。
可没想到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看到周围朋友的孩子结婚的结婚,谈对象的谈对象,也都渐渐抱上了孙子,老两口终于坐不住了,开始疯狂地给儿子张罗相亲。
之前那几次谢凛都以公司事务为由,严声拒绝了,谁知道他们这次直接把人领到家里来了。
谢凛发了好一通脾气,再次在两个长辈面前强调了自己的不婚主义,还有堪称病态的洁癖问题。
那女生听完脸都绿了,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离开,谢父捂着心口大骂他是不孝子,母亲苦着张脸在父子中间打圆场,一场相亲闹得不欢而散,因此一向严谨守时的谢凛才来得这样晚。
来酒店的路上,谢凛迫切地想见到一个人,一个嘴巴长了跟没长一样的受气包,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躲着自己的蠢货。
那天从温泉旅馆回来,众目睽睽被老实人抛下的谢大少回去后自顾自生了很久的闷气。
一个嘴笨人钝,除了皮囊一无是处的乡巴佬居然敢嫌弃自己。
这让一向高高在上,被人捧惯了的大少爷很不满意。
之后为了让老实人涨涨记性,谢凛本来打算冷处理他一段时间,有工作不叫他,项目出差也唯独不带上他,期望对方能及时发现自己的错误,来他身边谢罪认错。
谁让他敢躲着自己,其他人上赶着都来不及呢。
怎料谢凛说他蠢笨,这个人就真的一点都不聪明。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主动过来向自己服软低头,一天天的就知道摆弄他那个破工作。
想到这里,谢凛又有些宽宏大度地想。
没办法了,对方太笨,也只好自己宽容一些,纡尊降贵亲自过来找他。
也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见面后可以尽快来哄一哄自己,否则......
谢凛在心底冷哼一声。
否则一定要这个蠢货好看!
大少爷想得很美好,只可惜上天注定要让这想象落空。
被侍应生领着进入宴会主厅,婉拒了一众想上来敬酒攀谈的合作方,谢凛凝眉扫过会场的每一寸角落,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人,不觉有种被人耍了的恼怒。
他有些粗鲁地拉过一个路过的侍应生,语气不是很好地问:
“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
侍应生身量清瘦,还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自然被青年高大的气势吓得腿软。
况且一句长相不错,他又怎么可能会定位到一个具体的男人?
谢凛也后知后觉自己在为难对方,于是他又换了套说辞,原本长相不错里的不错换成了“好看”,甚至俊朗二字也不吝添加,谢凛一点点描绘出对方引人注目的五官,以及优越至极的身材。
“最关键的表情总是畏畏缩缩,看着很好欺负。”
他这样一讲,侍应生总算被点通,第一眼就想到了刚刚角落里那个被人团团围住,惊艳到自己的男人身影。
猿背蜂腰,丰r肥屯,简直天菜。
再加上那张逆来顺受,怯懦无辜的俊脸,让人不由想象如若是在床上,那张脸又会露出怎样令人情动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
男人突然的威胁打断了脑中的旖思,顶着对方冷酷的视线,侍应生咽了咽口水,不敢再乱想,他老实地指了指被窗帘遮挡的露台位置,示意对方男人就在那里。
谢凛冷嗤一声,没再管这个怂货,甩开对方径直去找人。
远离衣香鬓影,喧闹的人群,离那扇被幕帘掩盖的玻璃门越近,谢凛的心底就愈发不安,仿佛有什么他不能承受的事情即将发生。
谢凛按了按心口,把那种情绪强制甩开,终于来到紧闭的门前。
夜风涌动,顺着门缝刺啦作响,厚重细密的布帘后适时传来窸窣异样的动静。
谢凛不觉拧眉,直觉告诉他再向前一步可能会后悔。
可最终他还是果断拉开布帘,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谢凛向前一步,终于见到那个他嘴里许久没见,实则只分开五天的男人,与此同时,也见到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场景——
彼时老实人正被一群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在中间,面色酡红,醉眼昏花,表情又迷又蒙地倒在其中一个人怀里。
外套被褪去,衬衫前襟的扣子已经解了两颗,衣衫凌乱,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锁骨。
迷离晦暗的夜色下,冰凉深红的酒液在那处小小的凹陷里晃啊荡,反射出一道旖.旎晴色的光。
由于已经被人尝过了,水液顺着凹陷的锁骨下渗,又不知道要流到哪里去。
身边那群畜生一样的男人已经被这副景象激红了眼,一个个目露凶光,露出贪婪、垂.涎的表情,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就能将眼前的猎物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