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你未成年的身份,好好洗澡,洗完换上睡衣,我在外面等你。”
夏乐就:……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刻意什么。”
脸烫到可以滚熟一个鸡蛋。
……
柏宴留给夏乐的睡衣是买了很久,但一直没穿的深蓝色丝绸睡袍。
穿在夏乐身上,手长脚长。
睡袍的底端拖在地下,每走一步都会踩着布料摔倒,他只好提起来挽成一坨抱在怀里。
“Brian,在吗。”夏乐打开浴室门,探出半个脑袋搜寻。
四下无人,他走出浴室,小心翼翼带上浴室门。
昏黄的灯光涂满夏乐眼底,充满浓厚氛围感的房间豁然呈现。巨大柔软的欧式床,复古下垂的落地灯,蓬松米灰色的单人沙发,以及那面被灯光染上温柔底色的米白色幔帐。
美!
且一尘不染。
每一样陈设,无不尽在诉说房间主人的温柔与浪漫。
直觉告诉夏乐,这很可能是Brian的房间。
他和房间的格调太一致了。
幔帐被江风吹起,露出另一端连廊,连廊那边透着不一样的暖色。
那是一座夏乐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的巨巨大玻璃房。
玻璃房的连廊有一块木色台子,Brian正站那里吹风。
对方换了一身乳白色微透线衫,搭配同色系阔腿裤,风吹起幔帐的同时,也吹起Brian的衣裤,勾勒出一具修长的身形。
夏乐看呆,以至于Brian侧转身子叫他,他也隔了好几秒才回神。
“站那干嘛,过来呀。”
夏乐这才看见,Brian右手端着半杯红色的高脚杯,左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夏乐指指那根烟。
Brian一笑,将烟熄灭在旁边茶色水晶的烟灰缸里,招招手,“这下总可以了吧。”
夏乐滚滚喉结,拎着与他身型极不匹配的睡袍小心走上玻璃连廊。
“洗完了。”走近了,Brian问他。
夏乐“嗯”一声,特别乖地抿了抿笑,“你换衣服了,洗过澡了。”
Brian晃晃红酒杯,呡上一口,“没洗,湿着。”
“没洗?我不信,你总骗我,你们基地那么大,肯定在别处洗过了。”
Brian笑笑,低垂下眼睫,将红酒递给夏乐,“要不要试试,魅儿偷我的那瓶,同年的。”
夏乐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他低眼看向端高脚杯的手,每一根指尖都紧然修长,美到夏乐心巴。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好看的人,全身上下包括手指也能这么好看。
“还真想试,想得美。”Brian轻笑一声,随即收回酒杯,“说了守好你未成年的身份,谁给酒,记住都别喝。”
说完,他晃晃悠悠踏上木色台子。
夏乐知道,Brian醉了,至少,是有醉意。
“我不想喝酒,我想问,我住哪儿,我想回房换自己的衣服。”夏乐看着Brian的背影,身躯轻轻靠在玻璃连廊的扶栏上,视线看向流淌的江面。
风太大,夏乐估计对方没听清,于是也走上木台,走到Brian的身后。
“我住哪儿,我想回去。”
这一次,柏宴无法当做没听见。
他侧眼看向夏乐,“想走。”
“不是,我是想。”
“我有没有说过,碰了我,就没有再走的机会。”
“可是……”
“没有可是,我有没有说过。”
Brian突然转身,吓得夏乐退后一步。
这不,一下踩着不合身的睡袍。
眼见自己要从木台脸着地,Brian一把抓过睡袍,夏乐实实在在撞进一块胸膛。
看似斯文柔软的Brian,胸肌实在,过硬!
夏乐还没来得及揉揉撞疼的额头,Brian的脸就凭空怼在他眼睛上方。
又是这样容易产生幻觉的下位,夏乐心叫完了,Brian醉了,不会是要摸回来吧。
他紧紧闭眼,大气不敢出,潜意识脱口一句,“不要。”
柏宴很明显地愣了愣,松开他睡袍,调笑说:“想什么呢,不是每个人的酒量都和你一样差,也不是每个人喝多了就会乱摸人。”
“——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分寸。”
夏乐的想法像是被剥开了呈到Brian眼前,全部赤.裸.裸。
他再睁眼时,Brian已经重新回到扶栏前,继续喝酒。
“你的房间在装修,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Brian说的那边,是指幔帐那端涂满温柔底色的房间。
而这边……嗯……夏乐打量了一下玻璃房,里面有东西。
第二天早上,夏乐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醒来翻身时,朦胧中看见Brian坐在幔帐下的单人沙发上。
衣服依旧是昨晚那套,高脚杯依旧晃荡着半杯红酒。
“你醒了。”Brian开口,尾调慵懒。
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慵懒中带着疲惫。
夏乐惊讶地坐起来,“你一夜没睡吗。”
Brian轻轻摇头,一手晃着红酒杯,一手支起脸颊看他。
这样的感觉很怪,夏乐说不出哪种怪。
像是经历完某种快乐后,脸上余韵未散,无法褪去的恍惚感。
夏乐只好坐在被子里,攥紧被子,一动不动看着Brian。
直到半杯红酒剩下几滴,Brian才开口:“夏乐,我们签份合同吧。”
夏乐懵然地“啊”一声,“什么合同。”
“一份,成年后你可以对我负责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