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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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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鹤为想,他好像懂养狸奴的人了。

......

镇守北夷的大将叫蔺知生,时年五十六,曾受箭伤被钉穿一只右手,但除却握笔,左手仍能将弓、枪、刀、戟耍得虎虎生威。

然而正如屈鹤为预知的那样,朝中有人奏蔺知生通敌,声称正是因他蓄意放水,才叫北夷的攻掠如镰割麦。

于是皇帝密旨也箭似的来了——叫他处决蔺知生,肃清边疆奸细。

屈鹤为到北夷军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揣着密旨找监军太监喝酒,只因他也是直属皇帝的人、同自己亲近些。

入帐前是橘红漫天,待蔺知生来请他去夜宴时,昼夜倒了个个儿,满天穹的星星高照,星群愈是密集之处仿佛就愈近穹顶。

晏熔金也在帐外等他,帘子一掀,那人就眯着眼出来了。

酒气盛积在他每个衣褶,他拉过晏熔金的手在大鱼际上一印,一团模糊的红就蹭了上来——不知道他在哪瞎摸的。

“喝得这么醉?”

屈鹤为更用力地眯眼,冲他笑:“我认得你。”

“我是谁?”

“你是个和尚、眉清目秀的和尚。”

晏熔金心道,真是醉得厉害。

当即思忖了问:“你们谈了什么,要说到佛修?”

这时帐子里头传来“咚”的一声,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翻找的声音。

再然后,那监军太监出来了。

正巧屈鹤为在说:“正是那些佛修蛊惑人心,才叫军队懈怠、民心松散,只求平静一时、不管长久积患。监军,你说是也不是?”

见他顺畅无比地回了半个身,正巧对上自己,监军也欣慰笑了:“正是,许多男子为逃兵役,竟纷纷剃度出家,长此以往,我大业恐要无兵可战了!况且这蔺知生压根不管,反倒还学宗教做派,在军营里点了大片祭祀的蜡烛,真是......不知体统!”

夜宴的大帐外,围了三圈长白烛,远远就能闻到灰尘燃烧的焦呛味。

从他们的位置看去,烛火合成一片,像一件薄薄的羽衣盖着那只尖顶大帐。

在月光的比照下称不上明亮,但晏熔金觉得很温柔。

屈鹤为很快推开他,重又和监军相见恨晚地勾搭到一起,两个人骂着朝廷抠搜、主将迷信、战事疲累没完没了,而后他们走得慢了,将蔺知生派来引路的人格在互搭着对方双肩的手臂外。

晏熔金离得近些,碰巧听到屈鹤为严肃但笨着舌头的保证——

“你也看到了皇帝密旨,我一会儿,就在夜宴上戳穿他,捉拿他!”

监军比他醉得更厉害,刚才在帐里更是被喝趴了晕了小会,但此刻听闻,眉头便活跃地跳起来——“当真?”

“只是你可得万般小心,这里可不是天子说了算。这里连落在地上的一泡狗屎,都是姓蔺的。”

晏熔金微蹙着眉,仔细探看屈鹤为的神情。

只见他苍白的面上凭空烧起两团酡红,就像雪里燃起的火,相互消耗厮杀着。

他身体本就不好,也许已经发起烧了,只是酒意更浓烈些,也许他没察觉到。

而此时,他正因监军粗俗的玩笑眯着眼心不在焉地笑,与其说那是一个笑,不如说是把五官尽力缩成一团。

晏熔金看着看着,心里有些苦起来。

他想到四个字,叫身不由己。

屈鹤为重又摇摇晃晃朝白蜡烛走去,流淌的风里,晏熔金的衣摆被吹向身后,布料滑脱出他的双手,叫他有种就要失去什么的错觉。

他快步跟上了屈鹤为。

夜宴里酒菜与口舌的热气喷作一团。

在蔺知生同屈鹤为在最初说过几句话后,大帐里就彻底哄闹起来。有的将领喝得兴起,就要扒衣服散热,扒了自己的还不够,还要去扯晏熔金的。

“哪有人喝了这么多上衣还规规矩矩的?你不松快松快?文官......我管你文官武官,来了北夷这儿,就是兵!”

“是啊,你知道‘兵’字怎么写么?朝前是脚,朝后是脚,日日战局不能进也不能退,要是时时刻刻都跟打仗似的束手束脚,人还不憋出病来!”

上座的屈鹤为捕捉到这句话,陡然冷了神情,将竹筷插入银酒杯中,那酒杯摇摇晃晃转过半圈就砰然坠地,地毯毛太长,顷刻拦下了它的骨碌与满帐人语。

只有不知何处的锅炉噼啪声,无知者无畏着。

“丞相,如何不尽兴了?”

屈鹤为仰着面孔,自袖筒中掷出一卷狼皮,厉声翻脸!

“你们还嫌如何不够松快?非要纵容身边人通了敌、卖国求荣了,才叫松快吗!”

“蔺老将军——你与北夷可汗的狼皮盟书还要藏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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