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飞回头看她一眼,又跑到迟潜旁边吐槽:“女人啊,生理期就是情绪不稳定,少惹少惹。”
迟潜拿着一张货品单,视线扫在上面,脸色微冷了点:“你到底有什么事。”
楚惊飞没有半点收敛,往后仰了仰,瞧着他,笑得诡异。
“有,当然有。”
又奇奇怪怪说:“欸,你猜我昨天见到谁了?”
迟潜终于斜睨过来:“我管你见谁。”
“何逍,你秘书。”楚惊飞不问自答,冲他挑挑眉,“他过来给你送电脑,我就跟他聊了两句,你猜怎么着?”
他神经质一样的,总是想挑着迟潜主动有兴趣。
可奈何这人冰块一样,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放下单子直接往电梯里走。
身后的人还不肯罢休,直接跟进去,像是惊喜等不住人拆封,自己先跳出来了。
自顾自道:“他跟我说,有个人呐,出差第一天就感冒了,硬是不肯吃药,还整宿整宿地熬,把一周以上的工作量压缩到五天,愣是把自己熬到发烧,又赶着回国。”
电梯门开,迟潜出去,他因为表达欲还没结束,也不怕死地跟上。
“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对方不回答,楚惊飞也不在意,大着步子上去,拿胳膊肘戳他:“怎么样,你是不是拿生病去让兔子心软,陪你去医院了?”
“欸,你别想骗我,我可是有兔子微信的,她那天下午自己发的,说去医院很累。”
仓库小屋门前,迟潜拿钥匙开门,扔了句“关你什么事”,就进去了。
楚惊飞就晚了一步,差点被他用门给撞歪鼻子,一脚踹开。
屋里的人已经脱掉外套在洗手了,眼都没抬,只淡声道:“你今天发什么疯?”
楚惊飞大刺刺在沙发上坐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是我发疯,是你发疯。”他说,“就因为元旦一张照片,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都等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见嫉妒到自残博心态的,这次是发烧,如果不成功,下次是不是就得见血了。”
“你又知道了?”
迟潜擦干手,回到桌前检查电脑。
他这个人,有个让楚惊飞觉得特狠的点就是情绪从不外泄。
在兔子身上精心谋划了这么多年,步步为营,不管心里压抑扭曲到什么变态地步,在人家面前永远装的一副君子,人后的鬼样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们这些所谓的兄弟,知道的可能都只是些皮毛。
这一点,他在前不久已经有了佐证。
“我别的先不跟你说,开发城老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楚惊飞瞧着他,想看出点端倪。
这人手撑在桌子边,把电脑点了几下,抬眼。
毫无温度的眼神。
楚惊飞一眼就笑了:“果然是你。”
“让我猜猜,你莫名其妙送兔子那套瓷器,也是跟这个老板有关系吧?”他又说,“那个人干什么了,你要弄得人迫不得已闭店。”
“那是他应得的。”迟潜敛下眸光,去倒了杯水,水流哗哗中,他声音沉了点,“怎么,你要替他说好话?”
楚惊飞赶紧否认,顺便狗腿了一波:“我可没有啊,我还要挣钱娶媳妇的,不想年纪轻轻就破产,你别搞我。”
迟潜回到桌前坐下,看架势,估计是要开始工作了,冷声道:“你还不走?”
“哎哟,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啊,你也不怕我把你的事全抖给兔子听?”
楚惊飞笑得不怀好意:“就说……她的初恋之所以谈的这么痛苦,其原因根本可能并不在周少靳,而是某些人。”
感受到那道冷锐的视线,他闭嘴不敢说了。
本来都已经走到门边,又折回来,凑到桌子前抓心挠肺地问:“喂,算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你回来那天根本没有回品一阁住,是不是睡在兔子那了?你不会?”
他声音止住,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像看人渣一样,越瞪越大。
“你不会!没顾人家的想法直接禽兽了吧?你是个人啊你?”
迟潜抬起眼,笑意让人发寒:“这么想知道别人的私生活吗?那我说一个字,扣你一年分红。”
“别搞别搞,你别说话。”
楚惊飞麻溜地滚了,顺便给他带上门,把进来时踹出来的脚印子用衣袖擦干净。
他听不到八卦睡不着觉没关系,千万不能动他的钱啊!
-
两天前,夜。
从世悦湾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夜晚气温骤降,又下了点雪花,落在地面,薄薄地铺了一层,被鞋印踩化,变成一滩湿痕。
男人披着夜色,在门口的酒店直接开了间房。
拿着房卡上楼,一路也没有碰到人,进门,关门,他靠在门板上,仰头微微地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身依旧没有半点缓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崩扯着神经,随时都会失控。
他直接脱了衣服扔在地上,踏进浴室把温度调到最低。
隔着磨砂玻璃,浴室里花洒倾泻而下,他赤着身,水流顺着脖颈淌到胸口,从腹肌蜿蜒到腹股沟,热意发烫,翻滚着欲念。
手上的动作从未停歇,他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一声声地低喘,眸间早已不复往常的清冷,毒素一般晕染着迷离,不断敲碎着他的盔甲,蚕食着他的意志。
仿佛身前还有个人,发了疯地呢喃着名字:“兔子…兔子…沈之瑾……”
与此同时,世悦湾落地窗前,沈之瑾泡了一杯咖啡,喝到一半,兴奋地跑到玻璃前,拿起手机抓拍那些轻盈的雪花。
对着繁华城市的夜景由衷地发出感叹。
“哈,北城真是个好地方,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