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翻了个白眼,这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受伤的时候可都没见到这个舅舅的面,现在日子过的正美呢,他上门来了。
“别说那些弯弯绕绕的,有话直说。”钱秀懒得和他再说下去,这人说话如同放屁,越说越臭。
“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借我点钱,我这前段日子给歹人坑了,拿了批货物,是残次品,我说他们怎么就轻易放弃了,现下得再去进新货了,你借我周转一下,过段日子自然会还你。”钱大荣说的就像是向钱秀借颗蒜。
钱秀听说过这件事,他亏的不少,这些年做生意一直没有起色,还在吃钱秀当初积下的老本,但是他花钱如流水,又心高气傲,前段日子有人放出风声来说有一批古董是贪污犯藏起来的,现在官府低价拍卖,要有特殊渠道才能去买。他先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了特殊渠道,再是在托儿的忽悠下,买下了据说是前朝贪污犯的古董藏品,花去了大批身家。到手才发现不过是破碗破瓶,等他找过去,早就人走楼空了。他是拿了店里进货的钱去买的这堆垃圾,现在再拿不出钱进货他的店都要倒了。
钱秀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受骗了,后来听说是钱大荣就知道他肯定要来借钱,他是个没本事的蠢货,却想的挺美,一出事就找人兜底,之前是他们父母,现在是钱秀。
“多少钱?”钱秀想知道这人有多厚颜无耻。
“先借我五千两,不多的,回头我再去你们钱庄取钱。”钱大荣不想那么多现钱,现在他得先说好了以后的钱只管让下人来取,不用他自己过来,钱秀虽然嫁出去了,但仍然是钱家的女儿,也得给他钱。
钱秀气笑了,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厚颜无耻。
“这恐怕不行,如今我已是陈府的人了,赚的都是我丈夫的,他不会同意的。”钱秀当初就是看重了陈兆德将来会当官,能给她撑场子,才嫁给他的,虽然人蠢但是好糊弄。
“妹妹这话说的,我们本就是一家的,哪有两家话,再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本事?你肯定把钱都握的死死的,这些钱你不留给我不留给你的亲亲侄儿,还能给谁?眼下陈府也没个接班人,我可听说了,那陈久荣给送回去了,过几个月你找个由头把你侄子叫过来,让妹夫看看,合适就过继给你们,我儿子多,你们挑中哪个都可以。”说到这儿钱大荣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陈昭看的眼也发直了,她这个舅舅真是不要脸,不光看着眼前的五千两,还想把所有的东西都要过去。
“这事不着急,老爷说了再看看,说不定有哪个姨娘就有了,再不济老爷那边亲戚也不少。”钱秀都懒得看他一眼,蠢货。
“妹妹不是我说,妹夫这些年大家也都看到眼里,这么多年没个一儿半女,不像我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还有那乡下的哪有我的孩子好,一个个的土里刨食的,蠢笨不堪。”钱大荣摇摇头,一副自得的模样,在他看来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哦?那你说说你的孩子现在读什么书,识得多少字了?”钱秀又问。
钱大荣摆摆手毫不在意。
“费这功夫干嘛,到时候给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他不喜欢读书,也不会请先生,孩子塞到书院里读成什么样也不管,好像在书院和人打架打的不少,但是大多都赢了。
“大哥还是莫要再提这件事了,老爷自有想法。”钱秀皱着眉,每次和钱大荣聊天她都感觉有些难受,总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她天生就是他的奴仆。
“舅舅还是回去吧,爹要回来了,上回娘亲说想去看看舅舅,给舅舅带点礼物,爹爹发了好大的脾气。”陈昭想把眼前的人赶走。
钱大荣听这话有些顾忌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压榨自己的妹妹,但是却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妹夫,甚至是个五品官员。
“那我先回去了,五千两你到时候给我送来,我再和你说。”钱大荣喝了茶自顾自的走了。
“娘亲这舅舅真让人讨厌,我不喜欢。”陈昭对着钱秀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厌恶。
钱秀没办法摸摸她的头“娘亲也不喜欢,但是我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啊。”
“那让爹爹去赶走他好了。”
“他们平日还一起喝酒呢,关系好着呢。”
说到这里钱秀还来气,这两个一起压榨她的混蛋,居然还一起喝酒,一想到他们喝酒的时候讨论怎么压榨自己她就生气。
“那就和奶奶说,奶奶才不会同意你去给他们送钱呢。”
陈昭很了解陈老太太,这种婆婆才不喜欢儿媳补贴娘家呢,而且陈兆德那是没触碰到自己利益,要是拿他钱补贴钱大荣,她就不信他还能和钱大荣称兄道弟,而且刚刚钱大荣那反应说不定就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我得想想怎么说。”
钱秀低头思索,这次她想彻底让钱大荣没有一分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