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莹却认真起来:“鲍曼少尉,我们中国有句话,叫万死不辞。”
她专注地盯着卡尔的脸,从眉心到眼睛,从鼻峰到美人沟,每一处都是独一无二,都是她爱的模样。
记忆里这曾是一张跨越大半个世纪惊艳无数时光的面庞,而在此刻时光未逝、岁月无尘,他在她面前,只在她面前。
他此刻属于她。
往后也将一直属于她。
属于自另一个时空来的刘莹莹,属于卡尔的爱玛小姐。
而面对爱玛突然的认真,被圈定所属的鲍曼少尉很是配合,表情严肃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刘莹莹摇头,神神秘秘地说:“这是个深奥复杂的问题,以后慢慢告诉你。”
“那———”卡尔眉头皱起来,有点困惑不解地看着面前得意又昂扬的女孩,嘴角的弧线却在刻意拉长的声音里上扬:“还有什么话不能在我的怀里说?”
“唔…当然没有。”
“那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卡尔朝刘莹莹张开怀抱,弯了弯嘴角:“刘小姐,请到我这里来。”
不可抑制的脸红心跳,刘莹莹心跳猝然快了几拍,是那种能很明显感觉到的砰砰响:德语冷硬,但刘小姐这三个字,卡尔偏偏咬得缱绻温柔,比当年黄公馆时更多几分成熟男人的喑哑。
她靠过去,整张脸都埋进他胸前。
卡尔的心跳沉稳有力,隔着病号服是热的躯体,能闻到温热的味道,不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气味,只是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
刘莹莹好像听到有低笑声,但病房里明明很安静,只除了交错的呼吸声。
年轻的军官嘴角微斜着抬起,眼尾也向下垂,笑得像个痞坏莽撞的少年,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眼睛尤其亮,尤其笑起来。
尤其看向我…刘莹莹抬头看到时又不受控心跳加快,她忍不住想他原本就是这样吗?这样自信的、会发光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卡尔也低头看刘莹莹,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轻吻她的额头、眼睛、脸颊、耳侧,在她耳边循循善诱:“爱玛,我们得继续被你打断的事。”
“上帝见证,我们德国人从不半途而废。”他说的煞有其事,湿热的吻一路自耳边蔓延至颈侧,刘莹莹脑袋晕乎乎,心脏像要炸开一样狂跳不止,却不知怎么被激起了胜负欲,她抬手抱住卡尔的脖子,一副刚被点燃了战斗热情,即将要上战场的新兵模样。
“我们中国人,也从不半途而废。”
天啊!炎黄二位大帝在上,这是你刘莹莹此刻该关心的问题角度吗?
说完这句话,刘莹莹也有一瞬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她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卡尔的伤吗?为什么脑袋就像被揍了一顿一样反应迟钝又发神经?
但卡尔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在刘莹莹开始懊悔的第一秒,吻住了她的唇,而脑袋迟钝的刘莹莹,身体率先做出回应。
她跪坐起来与卡尔接吻,仓促扣上的纽扣再次被解开,愈渐热切激烈的唇齿交锋中,卡尔空出手去脱刘莹莹的衣服,刘莹莹下意识顺着他的动作伸臂,厚重的大衣掉在地上发出不小声响,很快就被声声喘息掩盖。
稍稍分开,卡尔抵着刘莹莹的额头,手指轻轻摩挲她耳后的皮肤,声音是沾了欲望的低哑难耐:“爱玛……”
刘莹莹忽然轻笑了一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只是那一瞬间,突然就觉得好开心,满心满眼快要溢出来的开心。这个即将与他共享秘密的男人,他最原始最不为人知的一面,不会被任何文字图像记录,而只由她一人独得。
这一刻刘莹莹前所未有地笃定:她真切地存在于这个时代,曾经老照片上的男人在她面前,他心脏有力跳动、体温滚烫灼热,拥抱她亲吻她,并将拥有她。
她也将拥有他。
“是不是问得有些晚了?”刘莹莹碰碰卡尔的鼻尖,笑着问。
卡尔:“上帝作证,我从来都尊重爱玛小姐的意愿。”
刘莹莹轻吻卡尔的嘴角,在间隙中回答:“我当然愿意,卡尔?鲍曼少尉。”
卡尔低声笑,环在女孩腰间的手臂骤然用力,刘莹莹只觉自己有一瞬的腾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躺倒在床上,不由急道:“你小心———”
卡尔俯身下来,吻住了女孩的嘴。
冲锋号已响,最高指示之下,他已是个充满进攻性的、危险的男人,攻城掠地,只待占据高点,在敌营插上自己的旗帜。
第一波冲锋过后,卡尔撑着手肘俯在刘莹莹上方,抚着女孩的胸口给她顺气,然而不过几下,手就伸下去解她裙子的腰带。
刘莹莹只是喘气,眼尾一片欲/色的潮/红,任卡尔脱掉自己的长裙和内衣,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正在脱病号服的男人,很想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伤,但刚才的经历又告诉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否则可能更不利于他的伤。
现在什么时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