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闭上了眼睛,“谢谢你,睡吧,男主的问题下次再讨论。”
第二天一早,楼双去了内卫阁,夏时泽也跟着,在窗前坐着看花,雨停了太阳又大起来,把花儿都晒蔫了,“天热,兄长可要喝碗冰酥酪。”
“要是你想喝,我就差人去买。”
“不用,我去就好。”夏时泽从圆凳上蹦下来,那些人脚程不快,等人回来,冰酥酪估计都要化成汤了。
夏时泽从廊下走过,出了内卫阁的大门,守门的人都认识他的腰牌,见他点了点头。
夏时泽在街上逛了一圈,找到了卖冰酥酪的铺子买上东西就往回赶,并未多有逗留。
他刚拐进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就发现身后多了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倒也奇了怪了,现在竟也轮到别人跟踪他了。
夏时泽放缓了脚步,准备速战速决,不能耽搁了时间,还要给兄长送冰酥酪呢。
巷子里拐进来那人却有些眼熟,夏时泽在崇远侯府见过他。
夏时泽的心好像停跳了一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又给兄长惹麻烦了。
他看向来人的目光自然带了些怨毒来,他在心里盘算着,这附近有条河……但青天白日,怎么把他带过去也是个问题。
那人说话了,“小子别怕,老实交代几个问题我就放过你,要是不老实,哼……”说话时手摸向胯上的弯刀。
“你问,我都交代。”
“你是那个指挥使的什么人?”
“表弟。”
“那我倒没找错人。”那人从腰间拔出弯刀,狞笑着逼近夏时泽。
夏时泽轻叹一口气,真的很麻烦,但麻烦是他惹出来的,还需得他解决。
冰酥酪也得重新买,这份不干净了。
……
没过多久,楼双桌上就放了一份新鲜现做的冰酥酪,夏时泽坐在他旁边,端着碗,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他本就喜欢吃甜,又因为之前在侯府吃点甜的格外不容易,所以每一口都要慢慢回味。
他放下勺子小声问,“哥哥,梁允城的案子怎么样了?”
“京兆尹府查着呢,但应当没什么进展,崇远楼府里做了场大法事。”可没少让岳芝赚钱,得空需把师兄叫过来一趟,他或许知道不少消息。
夏时泽继续把头低下去,声音更小了,“我遇见崇远侯府的人了。”
楼双猛地转过身去,把夏时泽上下好好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继续问,“应当是梁权怀疑上我,才牵扯到你。”
夏时泽摇头,“是我给兄长惹麻烦了。”
“怎么会?”楼双摸了摸夏时泽的头继续问,“那个人呢?”
夏时泽的头更低了,“我把他打晕了。”
楼双点头,“干得好。”
夏时泽没吭声,只低头坐着,还好他当时嫌麻烦,没下死手。
“别怕,这几天不要单独出门,万事有我在。”
“梁权会不会怀疑我了?”
楼双摇头,“别想太多,单纯是我连累你了而已。”
傍晚,梁权派出的人一瘸一拐地从后门进了侯府,梁权坐在上首,连眼神都没赏他一个,“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人必定不会实话实说,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让他给跑了。”
梁权倒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挥挥手让此人下去,继续查看桌上的线报。
这份消息倒很有意思,信上说,楼双父母亲族皆无。
那他是从哪冒出来的表弟?大街上随便捡到的吗?
他想起当日见到的少年颇为秀美的面孔,神色一转,还是说……表弟只是个幌子,那人是楼双养的小情儿。
梁权嗤笑一声,平时戴着个面具脸都不露,不知道长什么鬼样子,也学人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