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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折梅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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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荷抬手拍拍元珵的肩:“这些日子我瞧着,觉得皇子妃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是很心软的,殿下去说两句软话,也许这事便揭过去了。”

“我不敢,”元珵抬手触了触唇上的伤,蚊子似的开口,“她这回大约气得狠了,等她气消一些我再过去赔罪,若柳姨莲姨近来碰着她,还请替我说几句好话。”

元珵没料到,这一等便等到了过年。

也不知是谁传了闲话,别院上下都晓得他与皇子妃闹了别扭,女侍小厮们惯常见着他还会行个礼,这几日都跟躲瘟神似地避着他。

起初他还会将人叫过来骂两句,后来便也想通了,大过年的,守着他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不避着,难道还上赶着触霉头吗?

年三十夜里,柳荷柳莲按往年的惯例备了精巧茶点去他屋里一道守岁,他明知后厨会按一样的给孟冬辞备上一份,却还是捡了几样新鲜的自个儿装了食盒,巴巴地送去了孟冬辞院子。

甫一进院,便见院子里一片漆黑,一盏灯也没点,就连卧房也已吹了烛火。

元珵拎高手里的灯笼四下照过,见院里全然没有过年该有的喜庆布置,暗自叹了口气。

平日里说句倾慕她都要心烦,那日做出那般荒唐的举动,她心里定然恨透了他罢,若那日直接去道歉也就罢了,别扭了这些时日,孟冬辞大约更不愿见他了。

她在洪辽独身一人,举目无亲,虽逢年关,大约也不愿见那没必要的喜庆,更别提什么守岁。

但守岁守岁,一盏灯也不燃,说到底不大吉利,如此想着,元珵便蹲下身,自提来的灯笼里拆出火烛,将院里左右各一盏的莲花瓣纹油灯一一点燃。

有了些光亮,元珵这才瞧见那棵先前从他院子里挪过来的腊梅竟有几根枝杈已生了零星的花苞。

六年前他在她府上借宿,便见那府院种了满院的梅花,虽已落尽,但青翠新芽倒也别有春意。

回到临邺的第二年,他便也叫别院的花匠多种梅花,可临邺多寒,即便是最早开花的腊梅也总要等到第一场春风吹过才开。这棵树长在他院里的时候,花匠整日提着脑袋仔细侍弄,却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新婚那晚房中插瓶的腊梅,还是他叫小厮去跟人家高价买来的。

怎么往她院子里一挪,连棵树都识相了不少。

再往近一瞧,最高处已有一朵微微绽开,花下似是挂了个什么东西。

凑上前才看清,竟是一张红纸,上书:

“虽身在异乡,所求如一,

愿大煜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这字洒脱翛然,不大像她平日的笔法,元珵在那纸条前站了半晌,轻手轻脚地将食盒搁在孟冬辞卧房门口,转身往出走。

将将转过照壁,又折身回来,从余下尚只是花苞的枝杈上折下一枝。

如此,也算是一起守过岁了。

屋里,直到听不见元珵的脚步声,孟冬辞才将手边的烛火重新点燃。

元珵先前吩咐过,除去固定时辰往她这儿送膳食,不许人打搅她,因而能直接到她院子里来的除了元珵也没有别人。

她原映着一盏残烛在案前与自己对弈,也不知怎么,一听见脚步声,也没多思量,便伸头吹熄了烛火。

重燃的烛光欣然雀跃,火苗将棋盘上的棋子扯出一片纷繁杂乱的阴影,黑子映成墨绿,白子映成蜜色,竟有些像那盏犀角酒的颜色。

孟冬辞看着眼前这一局暗自叹了声气,只因她落子时分心吹了烛火,白子此局已无胜算。

收棋子时没拿稳,棋子在棋奁边缘磕出一声脆响,孟冬辞忽地觉得烦闷。

不过就是输了口舌之争,元珵生得明眸皓齿、玉质金相,左右她也不算太吃亏,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为何要避而不见?

更何况,无论元珵如何不悦,此番已算将他推入局中了。

他说想查清母亲之死的真相,却对父兄存着些许期盼,即便她将犀角酒的缘故与他摊开了讲清楚,他也可能会以‘巧合’为设局之人开脱,可若避开元珵,叫宴上所有人都亲眼目睹有人给他送来‘毒酒’,无论这酒是哪一头送的,便是另一方已经默认,七皇子元珵,已入了储君之位的争夺。

再则,元珵曾说他父皇嫔妃众多,可为何自元珵之后再无子女出世,是后宫嫔妃无力,还是元戎有意不许她们有孕?不许再有子嗣降生,来威胁他的皇位?

若真如此,只怕元珵出生后,他便已开始谋求长生之道。

他给庶出的三皇子兵权,又任由右相瞿众势盛,将庶出的四皇子塞给他当学生,为的就是以他二人来牵制最有可能继位的嫡长子元轲。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将被困在别院的元珵摆进他的棋局里。

可至那日的赔罪宴后,他的棋盘,便已经乱了。

‘噼啪’声蓦地入耳,孟冬辞回过神,往窗外看去,隐隐见着了爆竹的火光。

是新岁已至。

虽是独身一人,这岁,也算是守过了。

翌日,孟冬辞才醒,便有人叩了她的房门,问她起了没有。

是柳莲的声音,急慌慌的:“皇子妃!殿下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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